“没有,没有。”徐开英急忙摆摆手,脸上陪着笑容,“我是感觉,若是一下子给锦衣卫树立太多的敌人,他们一旦联起手来,我们有点不好应付。”
若是有陌生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不会认为,徐开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
无论是他脸上硬硬挤出来的笑容,还是那略带尴尬的表情,都会让人认为,对面的马运山,才是锦衣卫的一把手。
这也不能怪徐开英。虽说自己是指挥使,可最近,皇上三番五次的将马运山召进宫里,对自己连理都不理。虽然对方只是指挥同知,也仅仅上任没几天,可得宠的程度,将自己甩了不止一条街。
这种情况下,自己哪里还敢在他面前以指挥使的身份自居,吆五喝六的?
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放,马运山坐直了身子,脸上刻意的挤出一丝微笑:“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皇上将我召进宫,三番五次的叮嘱,要将我锦衣卫的权力行使起来。话中隐隐的指责我锦衣卫,自从北镇抚司被查封以后,再也没有办过一件为皇上解忧的大事。什么是大事?只有牵扯到大官,那才是大事。但皇上并没有明说去查谁,我们一时间也不好下手。”
“马同知的意思,先树敌,再破之?”徐开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附和着。
皇上都指责锦衣卫没有做出成绩了,自己还能再分辨什么?
既然皇上和锦衣卫的沟通人选是马同知,那自己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算了。以后即便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只要每个月的俸禄按时发放,这锦衣卫的权力,谁爱行使,行使去。
听见马运山口口声声提说着皇上,徐开英心中的情绪十分低落,暗暗的有些放弃的想法。
“嗯。”马运山点点头,“没有目标,我们就寻找目标。刑部,礼部,都和东厂走的很近。他们迟早都要动,还不如就拿他们开刀。”
“可是,昨个我们可是连太子殿下也得罪了。”徐开英面露诧异,“马同知不会想,连太子也要动吧?”
“太子,又不是皇上,只是一名皇子而已,有什么动不得的?”眉毛一翘,马远山的口气,让徐开英一时间竟无法接受。
太子,大明的储君,未来的皇帝,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动的?
这马运山,不是被皇上夸奖了几句,有点得意忘形了吧?
昨个,我还以为,你真的就事论事,对太子不恰当的用词称呼进行提醒而已,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将太子也列进了要针对的行列。
“马同知,朝中所有的大员都可以动,但太子,我们还是不要伸手。搞不好,一个失误,锦衣卫有可能全军覆没。”拍着胸口,徐开英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马运山淡淡一笑:“指挥使大人,你以前见过太子没?”
“见过,当然见过。锦衣卫若是都没见过太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太子以前的形象,是现在这样么?”嘴角上扬,马运山微微一笑。
“以前哪能和现在相提并论。”徐开英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那紫衣校尉,不但身手不凡,智谋过人,居然还会医术。不但医治好了太子的腿疾,更是让他恢复了健美的体型。这一点,我们无人能及啊。”
“指挥使大人还真的相信,此太子就是彼太子?”
“哦?”徐开英张大了嘴巴,“马同知怀疑,太子是假的?”
“不是我怀疑,而是皇上怀疑。”盯着徐开英,马运山缓缓的说道。
将身子回正,徐开英缓缓的将后背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就说,马运山居然敢当面指责太子称呼不合适,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就没有将对方当做太子看待。
可就算对方只是个假冒的太子,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只要皇上没有昭告天下,对方是假的,这样的当面指责,也说绝对的不妥。
“皇上和太子生活了几十年,是真是假,不会因为外形的改变就分辨不出来。在皇上没有宣布太子为假冒之前,我认为,锦衣卫的精力,还是放在其他地方更合适一点。”
“指挥使大人。”马运山很是客气的对着徐开英抱拳一礼,“太子被劫持,惊动了整个朝野。皇上即便是怀来卫主持着狩猎活动,心中也是时刻在想着太子的安危。而这种情况下,紫衣校尉率领东厂,将太子找了回来。不说功劳多大,单单人心,他这次收获也是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