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你都知道?你今天参加早朝了?”肖尘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不应该啊,那会你和其他人都已经押往了东厂大牢,怎会知道皇上的决定?”
“朱棣和朱元璋一个德行,不用想也知道他会这么做。不想承认自己的过错,但还要利用你继续帮他做事,自欺欺人的说辞而已。”曹正翻了一个很是鄙视的白眼,衬托着他那血淋淋的脸庞,看起来异常恐怖。
这个鄙视,有对明成祖决定的鄙视,也有着对肖尘油嘴滑舌的鄙视。
“这是皇上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曹院长是不是有话要说?反正说不说你都是死,我要是你,就选择硬到底,一个字都不说。”肖尘笑着,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似乎是在鼓励一样。
“可不可以让他们都出去?”曹正道。
“曹院长要和我单独交流?”肖尘一怔,“你我虽然是敌人,但这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我怎能不答应,谁让我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呢。唉。。。”
肖尘叹息一声,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铁门“咣当”一声被关上,牢房里就剩下了两人。
肖尘走上前去,右手一翻,腰间那薄如蝉翼的离刃就到了手里。
“你,你要干什么?”曹正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曹院长怎么说也是个文人,这伙兄弟们不懂事,居然将你捆绑起来抽打。”摇着头,肖尘一刀割断了勒在曹正脖子上的那道绳索。
接着,又一一的割断曹正身上的其他绳索,在曹正彻底和小床分离之后,又将小床摆好,捡起地上的被褥铺在了上面,方才对着一旁不明所以的曹正道:“坐吧,他们这样对待你是不对的,一会出去我一定好好的训斥他们一顿。”
“他们这样对我不对,那你又准备怎么对待我?”曹正站在边上,根本不敢落座。
“你们这个组织的人,我之前也抓捕到几个,费尽心机他们也不开口。对于你们这种心中有信仰的人,说实话,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考虑到曹院长是个文人,我也是心地善良,见不得这些血腥暴力,起先给您准备了一碗砒霜。可听人说,那砒霜喝下去,直接将肠子都能给烧断,服用之人是在相当大的痛苦中死去。考虑到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我心中异常为难。你们不招供,死,那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但让曹院长这种文人在痛苦中死去,我又于心何忍?”肖尘摇摇头,似乎心中有着说不尽的苦衷一样。
站在肖尘旁边,曹正浑身颤抖着。
这次的颤抖,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愤怒,极度的,无法压抑的愤怒。
在旁听书院的院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微笑着,一刀将负责羁押太子的呼延庆劈成了两半,红白分明的人肉人骨,以及呼延庆那瞪大的,临死都不相信自己被人一刀分为两片的眼珠子,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你现在居然和我说,你心地善良,见不得血腥暴力?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当我是白痴?
作为东厂人犯,你可以践踏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么?
“你不忍心看着我被砒霜毒断心肠,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招待我?”曹正冷冷的道。
“你还别说,我这次去保定城,见到了一种无色无味,据说口感还很不错的药粉。据当时那人介绍,这东西喝下去,人就会睡着,永远也醒不来了。身上银子有限,我也只买了一包。可惜的是,在后来追查太子下落的过程中,不知道遗失到什么地方了。唉。。。”肖尘叹了一口气,“不过,有时间的话,我会再去保定城一趟,专门为曹院长去购买这种药粉。”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曹正冷冷一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院长不必客气,来回折腾,也就是花费一些银子罢了。旁听书院那么多的学生,想必也收了不少的学费。若是院长能够告诉我,您将这些学费都藏在哪里,给我补偿一点,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你,你,你。。。”曹正一股怒气冲上胸口,差点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