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是没有战事,皇上也似乎将大宁都司遗忘了一般,很少提及。可你多少给我留点脸,最起码,旁边还有大宁都司的一名指挥同知看着呢。
“我感觉指挥使大人有点小气,所以不想去。”肖尘板着脸道。
“小气?此话怎讲?”
“大人收藏了不少的陈年佳酿,光是听见这四个字,我的口水都已经忍不住的留下来了。可你说去了喝几碗酒,几碗哪能解馋?若是喝的不尽兴,大人又不愿意继续拿酒出来,倒还不如不去。”肖尘一本正经的道。
王正咧着嘴,一脸的苦笑:“原来大人是怕没酒喝?”
“是啊。”肖尘缓缓说道,“若是你说去喝上几坛子,我一定回去。而且会带着东厂的几名骨干一起去。”
“好说,好说。”王正哈哈大笑了起来,“别说带几名骨干,就是将保定城所有的东厂校尉都带上,我收藏的酒也管够。”
“真的?”肖尘脸上浮现出一片喜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人夸下海口,到时候可别说我贪杯。”
“管够,绝对管够。大人就将心装肚子里,只管放开了喝便是。”王正脸上一片灿烂。
搞了半天,紫衣大人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让自己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不管对方多高的官品,职务,也不管对方已经是半大老头的样子,肖尘抬起胳膊,往王正肩膀上一搭:“走,咱去路边坐下,你和我说说,大宁都司都有什么好吃的肉类?比如兔子,大鹅了什么的。。。”
看着两人的举动,一边的大宁都司指挥同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刚才还担心,东厂杀了保定城守卫军一千多号人,朝廷若是追问起来,大宁都司怕也是难辞其咎。
看看他现在和指挥使大人勾肩搭背的样子,这事,大宁都司就是不想背,也得和东厂一起背了。
院子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穿了出来。
有的是长长的哀嚎不止,似乎是身上的痛苦一直折磨着一般。有的是刚刚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还没听明白惨叫是男是女,边戛然而止,在没有声音。
很显然,是遇见了一名干净利落的“行刑者”。
守卫在围墙四周的大宁都司士兵,听着里面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又闻着院墙上飘出来的一阵阵新鲜的“血腥”味,即便是当年一样经过战争的洗礼,也忍不住的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院子里,没有人任何短兵相接的声音。偶尔传出来的,是利刃快速挥舞的破风声,紧接着“噗”的一声,不用想,也知道利刃砍进了血肉里面。
偶尔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凭着自己行军作战的声音,士兵们知道,那不是砍头,就是在剁四肢。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味道,都对肖尘和王正俩人的交谈,没有任何的打扰。
“我那养了两只鸽子,大人若是去了,我让伙房给你烤乳鸽吃。”
“乳鸽太小,要不,我带两只大鹅去吧。”
“不用,大宁都司的养殖场,多的是大鹅。烤乳鸽可是好东西,虽然肉不多,可是美味啊。”
“是不是,若真的好吃,回头我在东厂也养些鸽子。殿下这段日子可是受苦了,以后有时间,你来东厂烤乳鸽,完了咱给殿下送去。”
“只怕是东宫不好进?”
“有这个,皇宫里面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何况东宫。”
肖尘笑着,将自己腰间那紫色的梅花令,在王正眼前晃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