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客厅,布置的俨然和皇宫里的金銮殿有几分相似。
皇上的龙椅,摆放在客厅最里面的一处平台上。除此之外,客厅里再没有一把椅子。
很显然,此举是为了烘托明成祖高高在上,所有来使国,皆尊大明为主的气势。
看着那威严的,代表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林尚礼缓缓说道:“乐安一事,虽然已经过去,我担心,有人会趁着这次阅兵,再度做文章。”
“做文章?随便他们怎么做。此事,皇上已经当场定性,我还不信有人敢重新提起,以驳圣意。”肖尘淡淡一笑,无所谓的道。
“工部给你修建的将军府,也已经彻底完工。这次回去,你就搬进去住吧。”林尚礼道。
“这又为何?厂公大人怎么突然提起将军府的事情?”肖尘眉头微皱,心里还真有点迷糊。
将军府乃是工部打着皇上的名义为自己而建。建成了,放在那就是,至于住或者不住,这个没必要强求吧。
林尚礼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静静的看着肖尘。
一时间,看得肖尘有点尴尬起来。
“厂公大人,我脸上没洗干净么?”肖尘笑着说道。
“我看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脸。”
“我的心?厂公大人,您这话就将我说糊涂了。”肖尘扬起脑袋,一脸的疑惑。
林尚礼淡淡一笑:“这么被人盯着,是不是不舒服?”
“厂公大人,您今天到底要说什么?”
林尚礼转过身,又看向大厅最里面的那张威严的龙椅:“咱们寻常人,都不习惯被人探讨内心,而皇上的内心,又怎会轻易敞开?”
“厂公的意思,乐安一事,皇上在朝廷的表态,都是表面文章?”随着林尚礼的目光,肖尘也看向了最里面摆放在平台上的巨大龙椅。
“那倒不是。”林尚礼轻轻的摇了摇头,“在皇上的心里,太子都被时刻提防着,驱逐出京的汉王,更是没有多大分量。之所以在朝堂之上表态,是皇上在给我们东厂吃一枚定心丸,也是间接的告诉天下,皇上也有常人的父子温情。但律法,大于温情。”
“这些,朝中大臣应该都能想到。”肖尘笑着说道。
林尚礼转身:“但这,并不是皇上的最终意思。”
“哦。敢问厂公大人,皇上的最终意思是什么?”肖尘问道。
“天下之大,唯皇上说了算。是是非非,皆由皇上定夺。”林尚礼严肃的说道。
肖尘一愣。林尚礼的这番话,似乎是有意说给自己听。
“厂公的意思,皇上此举,是给东厂,给我表态?”肖尘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
“你接触的只是皇上这个人,你不懂得他的心。通过此事,皇上是在告诉我们东厂,事情的黑白区直,是由他拍板定夺的。”
转过身,林尚礼意味悠长的看着肖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