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河右手一挥,不再理会这些退缩之人,就要带着那五百余名汉子离开。
“会长,您还是告诉他们吧。”紧跟在张东河身后的一名汉子,有些于心不忍的看了一眼那些曾经一起战斗,而今被百姓化了,已无斗志的人群,叫住了张东河。
张东河回头:“他们自己选择的,我也没有逼迫他们。”
“曾经,都是兄弟!”那汉子叹息一声,意味深长的道。
停下脚步,张东河沉默了一下,缓缓抬头:“好吧。”
随即,又看向眼前的那些“逃兵”道:“你们可知道,这次东厂校尉的带队之人是谁?”
众人睁着迷蒙的双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我没见过他本人,但我看见过他的画像。此刻,在商会驻地等待我们的,就是东厂紫衣校尉肖尘。而我们这次没有完成的任务,就是刺杀他的弟弟肖玉。”张东河眉毛一横,大声说道。
“紫衣校尉?就是那个当众杀了礼部尚书的肖尘?”
“听说他办理锦衣卫北镇抚司案子的时候,连锦衣卫的三名死士,都给杀了。”
“他的武功,我们谁能对阵?和他相拼,不就等于送人头么。”
“不去,不去。我说什么都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即便是被他们排查出来,那还不是需要时间么。现在去商会驻地,只会立马人头落地。”
那些退缩的汉子,似乎找到了不去的理由,还是纷纷相互鼓励,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是的,大家说的都没错,此人的武功,我们没有人是对手。他手中的离刃若是出手,我们这些人,恐怕连离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张东河苦笑了起来。
“会长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前去根本不是拼命,纯粹是送人头,为什么还要带着大家前去送命?这些人,跟了你也好几年了,都是你的兄弟,你就不能给大家想一个更为妥善的办法么。”一名汉子站在选择退缩的阵营里,大声质问道。
张东河没有反驳,轻轻的点了点头:“这肖尘武功之高,我们真的没办法对付。而且他睚眦必报,更是心狠手辣。但是,他有一点,我本人很是钦佩。那就是说一是一。”
“都这个时候了,会长还夸奖他又什么用?他也不会因为您的夸奖,而放过我们吧。”那名汉子又道。
“他说了,凡是大兴商会的人,都得死。这句话,我从未怀疑,也不敢怀疑。不过,还还说了,不敢与他正面对敌选择躲避之人,也得死,而且是全家一起陪葬。”
说完这句话,张东河闭上了嘴。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那黑压压一片,选择退缩之人。
那名刚才还努力的分辨着,逃避,躲起来或许才能活命的汉子。嘴巴张的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死,还是全家一起死,这个分量,任谁都能掂量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