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刀,那第二刀,第三刀呢?
段天明一阵头皮发麻,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大厅门口的肖尘,离刃已经别进了腰间,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所有人却停下了脚步。
不可思议的相互打量着,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为何指挥不了自己的双腿。
“吧嗒”一声,一名汉子的双腿还站在地上,身子却滑落在地。
从前胸到后腰,一个略带斜度的切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整个身体被完全切断,白森森的骨头,如同天然生长一般,光滑洁白。
被切成两半的心脏,除了突然喷出一股鲜血之外,依旧在急速的蠕动着。
掉落在地上半身,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咬牙切齿努力的挣扎着,却后继无力,渐渐停止不动。
“吧嗒,吧嗒。。。”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那一个个冲锋的人影,似乎被传染一般,上半身开始滑落在地,只留下一个个没有了上半身的“半截”人,还列队站在肖尘的面前。
随着离刃入鞘,空中又变得亮堂起来。
一阵寒风吹来,站在地上的“肉桩子”纷纷倒地,溅起团团浓浓的血雾,被寒风吹散,携带着,继续飘向远方。
远远看去,血雾渐渐弥漫了整个大兴县城,又掠过城墙,向着更远的地方飘去。
城门口,林尚礼负手而立,黑色的官帽下,露出些许的花白头发。
寒风袭来,一股人血的味道,充斥其中。
“所有人配刀出鞘,若有人企图逃跑,格杀勿论。”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林尚礼大声喝道。
既然要杀,就杀个精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敢针对东厂,针对肖尘,将你们杀个鸡犬不留,又如何?
围墙的豁口处,站立着一道人影,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摞银票,看着满地身体被一分为二的尸体,步履瞒珊,口中喃喃自语。
“你说的,你要银票。我给你将银票拿来了,可你还是将他们杀了。为什么,为什么?”
张东河一把将手中的银票扬落在寒风中,“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寸多深的血液中,双手抱着脑袋,大嚎起来。
这些,都是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只以为执行了一次不该执行的任务,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便换来这么一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
肖尘没有说话,缓缓的走上前去,将落在血泊中的银票一张张捡起,拿在手中,使劲的甩了甩,将上面沾染的血渍,努力的甩干净。
张东河抬起头,无神的双目紧紧盯着肖尘:“你说,你要银票,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你说,你说!”
肖尘将手中的银票,递给已经走过来的段天明:“今天来的兄弟,所有人平均分了。”
随即又看向跪在血泊中的张东河:“银票我要,你们的命,我也要。”
“你不是人,你是活在人间的恶魔。”张东河大声的咆哮着,双眼中的怒火,将整个脸庞都烧的变形。
肖尘淡淡一笑:“别和我讲道理,我只知道,还差你一人,大兴商会就大团圆了。”
一道幽光闪过,张东河的声音戛然而止,硕大的脑袋,溅起几朵殷红的血话,滚到了队伍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