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是说过,东厂所有校尉,都由肖尘节制么?”单膝跪地,段天明头也不敢抬,低声说道。
“由他节制怎么了,他就是身着紫衣,官面上也只是东厂刚刚上任没几天千户而已,我才是东厂的厂公。”林尚礼听见段天明反驳,直接跳下马,冲到段天明的身前,扬起巴掌,却没有落下去。
段天明不敢作声,只得低下头,任凭林尚礼发落。
身后的一百多名东厂校尉,看见自己厂公大发雷霆,也是纷纷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不敢出。
“按照杜少勤的说法,这大兴商会的人,可是汉王的旧部。杀了这些人,汉王会善罢甘休吗?你们有没有考虑到这个后果。汉王虽然已经被驱逐京城,但他必定是皇子,是皇上曾经最宠爱的皇子。一旦他因为此事向皇上告状,这个责任,是你能担当,还是肖尘能担当?”
林尚礼额头的青筋都气的暴了起来。
“但是,他们想要谋杀肖玉在先。。。”段天明小声的嘟囔着。
“我去了东厂大牢,事情原委早已清清楚楚,你就不要给我解释了。说,这次调动了东厂多少的校尉。”林尚礼怒声问道。
“除了在岗值守的,和驻地稍微远点的,能调的全部吊来了。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名校尉。”低着脑袋,段天明小声回答。
听着林尚礼的咆哮,显然对这一次的行动很是不满。段天明只希望自己多拖延一会时间,好让肖尘多斩杀几名大兴商会之人,最好能将他们全部杀完。
只要解除了这个随时会在京城对肖玉动手的组织,大不了事后自己再负荆请罪,或者直接被处罚,也心甘情愿。
“胡闹,明知道对方有一千多人,你们就带着一千多点人匆匆行动了?就算去其他卫所借人已经来不及,和锦衣卫借上两千校尉,打上我林尚礼的旗号,应该能借来吧?”林尚礼双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城门里已经一片安静的街道,生着闷气。
段天明不禁抬起了头,眼神中带着一点不解:“厂公大人,您不是来要求我们撤兵回营的啊?”
“撤兵,撤什么兵?”林尚礼低头看向满眼迷惑的段天明,“在京城企图制造谋杀,就是死罪,我是嫌你们来抓人犯,带的人手太少。”
听见林尚礼这么说,段天明从地上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厂公大人您就放心吧,就肖尘的身手,拿下这些人绝对没有问题,最多就是累了点。您看,这大兴县周围没点遮挡,寒风刺骨,要不,您先回,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成。”
“回,回什么回?我在这里顶着,你们快点动手,争取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事后给他们安一个私藏武器,企图在京城行凶的罪名就好。”林尚礼道。
段天明嘿嘿一笑:“厂公大人,您骑着马一路赶来,就是帮我们背锅来了啊?!”
“我是东厂厂公,这锅我不背谁背?别废话,去帮肖尘。动手利索点。”林尚礼道。
“是。”段天明应了一声,急速离去。
那百十名校尉看看段天明,又看看林尚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留下一半继续守门,其他人随段天明去。记住,一旦动手,赶尽杀绝。”
敢动肖尘的弟弟,你们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慌。
盯着大兴县城城门,林尚礼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