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给朱高炽换一下脚上的膏药,听着他那要吃要喝的哀求声,便是几个人围在火炉房里,烤着肉,喝着那陈年的老烧酒。
或者是找廖向河聊聊天,又或者逗一下李安的小儿子,日子倒也过的很是舒坦。
而刑部,也是经过七八天连续不断的堂审,把江南一案的来龙去脉弄了个七七八八。
刑部后堂,李安爬在那他临时搭建的小床上,一边听着刑部侍郎汇报的情况,一边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腰部。
这几天,白天进行堂审,网上整理卷宗,这一番劳累下来,李安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一般。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肖尘要将这个功劳分给自己一半了。
“肖尘这家伙,感情是害怕麻烦,才不愿意自己审理这些官员。”李安心中嘀咕着。
一想起肖尘,李安豁然想起,前几日,自己收了汉王两万两银票,还没有给肖尘送去。
今日,刑部不是太忙,刚好有时间去东厂溜达一圈,顺便看看自己的妻儿。
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给手下吩咐了一番,独自一人出了刑部大门。
刑部的位置,在皇城的东南方向,而东厂的位置,则是在皇城的东边。这要从刑部走到东厂,几乎要将整个京城的外城绕上大半圈。
由于去见自己的妻儿,李安特地脱掉了朝服,换了一身便装。用手将揣着银票的胸口摸了摸,方才四平八稳的哼着小曲,向着东厂的方向走去。
京城的百姓,家中有田的,早已下地忙碌去了。
在街上溜达的,不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便是为生计忙碌的生意人。
偶尔在靠墙的地方,也会有着三五个人聚在一起,晒着太阳,天南地北的侃着大山。
“你说,那太子被抓进东厂,还能不能再出来?”
“这个谁知道呢,估计是出不来了。”
“可不是,听说一同抓进去的几个人,当天就畏罪自杀了。”
“什么叫畏罪自杀,我看是被东厂的人弄死了差不多。”
“东宫的人,东厂的人也敢随便弄死?”
“太子都被抓了,东宫的人还有什么依靠?被弄死,那也一定是皇上的旨意。”
“搞不好,这太子要换人了。”
“那可不。太子何德何能,一个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的人,怎么去治理天下。”
“你说的对,我看啊,这太子,还是立汉王比较合适。骁勇善战,和当今皇上太相似了。”
“皇上还是燕王的时候,汉王就带兵英勇杀敌,不立太子,实在是有失人心啊。”
“。。。。。。”
听着街边众人的理论,李安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这又和自己有半个铜钱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