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说话。
站在院子里的每一位官员,受贿的银子,都在死罪线以上。此去京城,无非是在刑部过过堂,然后在朝廷做成一个反面教材,用以鞭策其他官员。
“外面的马车,就是我给诸位准备的交通工具。之所以没有扒掉你们身上的官服,就是想让天下人看看,为官不能律己,就是这个下场。当然了,有人心里肯定不服,会想,那谁谁谁也做了违反朝廷律法的事情,为什么就只抓我们,而不去抓他。大家放心,这个发泄心中不满的机会,我肖尘会给大家。”
“在你们的马车上,有一名车夫,还有一名守卫。守卫的身上,带着笔墨纸砚。你们若是心中不服,感觉不公平,可以将你们所知道的,没有被抓获的人员姓名,职务,所犯的罪过,告诉你车上的守卫,他们会记录下来,再转交给我。”
“大家记好了,如果你们所提供的线索属实,并且有价值,或许会给你们换来活命的机会。当然,如果有人为了报复他人,故意陷害,一旦浪费朝廷精力,查出乃是诬陷之词,不用说,斩立决。”
“我就说这么多,机会给大家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给自己讨一条活路,那就看你们自己了。现在,大家出门,上车。我们回京城。”
随着肖尘的话语落地,众人缓缓转身,按照次序逐一上了外面街上的马车,走进了囚笼。
命人牵过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把缰绳交给了王大川。
“王家主,这马车,没你的份。委屈你一下,和我们一道骑马回京可好?”肖尘微微一笑道。
说是马车,可上面放着一个囚笼。而单独骑马,乃是人身自由的象征。
王大川怎会听不出来,肖尘这是在说着反话。看似委屈了自己,实际上是给了自己莫大的荣誉。
虽然有故意说给其他官员听的嫌疑,但听在自己耳朵里,却是十分的受用。
“谢谢大人给了我这个检举的机会,否则的话,我估计真连坐马车的机会都没有,此刻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王大川故意提高了声音,使得已经走出了院子准备走进囚笼的官员,都能听清他的话语。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杭州城的大街上缓缓前行,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街道两边,站满了老百姓,对着一个个囚车指指点点。
“这不是咱们杭州知府大人么,怎么连身上的官服都没了?”
“是不是犯的罪行太大?别人好像都还穿着官服。”
“那个好像是海宁卫的张千户,上次还在咱们我的摊位上买过茶叶,想不到也是一个贪官。”
“看见没,第二辆马车里面的,就是咱们浙江布政司的布政使,这么大的官,居然也被抓了起来。”
“。。。。。。”
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囚车里的官员羞愧难当,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路边的百姓。
看着这种情景,肖尘的心里却是相当的满意。
之所以没有脱掉他们的官服,要的就是百姓的指指点点。只有将他们的最严彻底击碎,才能挖到他们知道的所有东西。
跟在肖尘身后,王大川就像是一名大管家一样,臃肿的身子,骑着马匹摇头晃脑,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