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深情演讲中听到一堆槽点。”哈莉讥讽道:“首先,克罗纳对宇宙造成那么大的破坏,而且是明知故犯,故意做禁忌试验,居然只是被流放。
以你们守护者不朽的寿命,难不成他现在还活着?”
甘瑟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种高等生命俯视低等生物的优越,“哈莉奎茵,对同一件事物,不同人生阶段,不同文明阶段,都会有不同看法。
比如,三岁的孩子会把吃不到软糖当成人生最大的痛苦,八岁孩子把上学当折磨,十五岁的少年因为失恋想自、杀......可等他们到了30岁、50岁,之前的痛苦反而像是甘甜的回忆。
他们当然也没有失去痛苦,只不过痛苦变得更深沉,更复杂。
比如,原始人害怕任何形式的生病,感冒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痛苦,中世纪的人类害怕鼠疫、天花......
到了现在,你们地球人又恐惧艾滋。
如果给一个人注射艾滋病毒,绝对是最狠毒的惩罚,对不对?
可换在艾滋早已被攻克的30世纪呢?
简而言之,随着个人阅历与智慧的增长,随着文明与科技的不断进步,‘人生最大之苦’的含义一直在进化。
你觉得死亡是最大的惩罚,是因为你们还未克服死亡。
可我们马尔图斯人已经战胜‘死亡’,最普通的公民也得到不朽的生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
我们甚至因此质疑‘死亡’这一概念。
所以,剥夺克罗纳的不朽生命,在我们看来有些可怕,却不是最大惩罚。”
哈莉得承认,这个逼让小蓝人装到了。
她想反驳都没办法,眼前这个小蓝人就是活生生的、不可辩驳的证据。
他活的时间比她所在地球的年龄都长!
神灵看似不朽,其实祂们对信仰、对宇宙规则的依赖非常大,可能信仰没了,神也立即跟着消失,可能宇宙规则改变,强大的神王也销声匿迹。
可小蓝人不需要信仰,不依靠宇宙法则,他们就是长生不死,还强大犹如神灵,拥有多元宇宙独一性,不畏惧宇宙重启。
这群蓝皮王八蛋......真让其它种族羡慕嫉妒恨啊!
“你们怎么处置的克罗纳?”哈尔乔丹好奇道。
甘瑟淡淡道:“他被转化为无实体的能量,永恒盘旋在宇宙。宇宙所遭遇的痛苦,他都将感同身受,但他连发声的能力都没有,别人也看不见、摸不着他。”
几个地球人相视一眼,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
或许,这真的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哈莉疑惑道:“如果反监视者担心你们威胁到他的大业,才先下手为强,一举团灭欧阿。
那问题来了,他都能随手灭掉欧阿了,干嘛还要忌惮你们?”
“为何只欧阿被时空光束凝固,后来又遭遇反物质闪电,把地壳都炸崩了?”甘瑟反问。
“我也奇怪,如果地球大陆板块也被炸崩,地球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无法再组成大军团守护调音叉。”哈尔不解道。
哈莉看了命运博士一眼,没说话。
命运博士道:“反监视者做不到,除非先毁我的命运之塔,再彻底崩溃宇宙法则,否则,他不可能在地球投放法则级别的反物质攻击。
就像要伤害一个人的心脏,必先划破他的铠甲和胸腔。
在铠甲都还完好时,刀子肯定接触不到心脏。
如果反监视者毁掉命运之塔,让宇宙法则彻底崩溃,也不用反物质闪电摧毁大陆板块了,直接涌入反物质云,把地球转化为反物质能量更实际。
也因此,我们看到无数平行宇宙毁灭时,都是影魔先行,反物质云随后,没有出现在欧阿的那种法则级攻击。”
甘瑟眼神黯淡,语气淡淡:“反监视者能攻击欧阿,是因为欧阿与科瓦德星有特殊联系。
就像你们地球与其它宇宙的地球,在位置上是重叠的,区别只在于振动频率。
所以,我们能建立传送门,直接从欧阿进入科瓦德星,反监视者也能通过科瓦德星直接对欧阿发动攻击。
所以,绿灯军团近乎全军覆没,不是我们太弱,而是守护者失职,没能提前察觉这一点。
太过大意,没能闪开反监视者的偷袭。
看看哈尔·乔丹在远征军中的表现,就明白一支完整的绿灯军团,对战局的影响有多大。
反监视者忌惮绿灯军团的第二个原因,与传送门有关。
我们能打开传送门,他却找不到传送门的位置。
传送门是机器,却不是你们所想的金属机器。”
他顿了顿,转头四顾,在调音叉四周看了一圈,摇头道:“你们这些文明,还没摆脱对实体物质的依赖。
科瓦德星上的传送门,用科瓦德星的星灵打造,除非毁掉星球,否则传送门无法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