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鲁曼先生笑着看着他,“你是一名合格的外交官,你很诚实,也很幽默……”,两个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幽默”代表什么。
“联邦有着世界最发达的科学技术,在科学前沿方向,我们领先于世界,这也意味着我们能够创造更多有价值的财富,给人们更好的生活享受和体验。”
“而且我们还有着自由的社会关系结构,什么都是自由的,包括选举……”
特鲁曼先生也是一个说话的一把好手,他说的这些外交官都无法反驳,只能点着头不断配合他。
就在他说了几句之后,突然又来了一个转折,“那么你考虑过在这里定居吗?”
纳加利尔的外交官身体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连忙弯下腰整理了一下裤脚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我是一名纳加利尔人,还是外交官,特鲁曼先生,你这样的问题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如果你打算和我说这些,我觉得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谈话了。”
他表现的很坚定,立场也很鲜明。
可特鲁曼先生并不打算放过他,“我调查过你,你在纳加利尔属于中央政府一个勉强算得上是一流的氏族,你来这里也不是为在外交上对抗我们,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了替罪羊而已……”
外交官的个人履历早就被摸的清清楚楚,他在盖弗拉留过学,纳加利尔这些统治者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只要他们愿意掏钱,普雷顿就能把他们运作到任何地方去留学。
在盖弗拉接受那种帝国主义熏陶的外交官回去之后其实并不受待见,一方面是他的一些想法和纳加利尔主流的统治阶级相违背。
比如说提高人民的素质,这固然能够增强国力,但也有可能让一些人滋生危险的念头,其次所谓的强国需要付出太大的成本,这已经不是一家一姓可以完成的事情,需要纳加利尔所有的宗族和统治者都团结在一起。
但这可能吗?
这些人斗了几百年,政权之间的斗争,神权之间的斗争,政权和神权之间的斗争,这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是失败者真的会全家死绝的那种残酷斗争。
要这些人放下成见团结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也是一个另类。
其实说到底,就是在盖弗拉留学期间被帝国主义洗脑洗的太厉害了,当然也能说他认清了纳加利尔的弊端,但总之他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成员。
这次被派遣到联邦来,目的就是把这个整天妄想一些不可能的家伙丢过来自生自灭。
干得好,他不会受什么夸奖。
干得不好,正好拿他问罪,一举多得。
“我听说过一些你在盖弗拉皇家大学上学期间的小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特鲁曼先生露出了一种很玩味的目光,“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但纳加利尔并不能够支撑起你的梦想,他们甚至会把你当做是敌人。”
“你一定还记得林奇,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你有出色的能力,也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那里没有,但这里有。”
“在纳加利尔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这里具备了实现的可能,至少我就很喜欢你的一些想法。”
“你刚才说道了精神财富,无论是物质的财富,还是精神的财富,都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需要人们去追求,你的追求呢?”
说着特鲁曼先生端着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留在这里,你会有更广阔的舞台。”
“想好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的好消息……”
站在马路边上看着特鲁曼先生的车子远去,外交官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知道联邦调查了他的过去,但他不觉得这是一种过分的冒犯,这反而体现了联邦人对他的重视程度。
因为只有你重视一个人,才会想要了解的更多,你会去探寻你喜欢的陌生女孩的一切信息,却从来都不想着要弄清楚那些流浪汉为什么流浪。
联邦很重视他,他有点骄傲,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荒诞,他也很清楚,联邦抛来的橄榄枝,实际上是为了让他主动联系国内,说服他们同意加利尔升值。
他是纳加利尔和联邦之间沟通的桥梁,尽管有些人的确把他当做是讨人厌的家伙一脚踢了过来,可人们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重新回到位置上,沐浴在更○的太阳下,享受着更耀眼的阳光,更温暖的温度,更宜人的微风,更香醇的咖啡,他的思绪就像是风中打着旋的落叶,有些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