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逐渐关闭的门板后,珀琉斯又开始低头吃起来,他今天晚上要熬夜,还要再吃一点才行。
其实,除了他和特鲁曼先生说的那些话,那些理由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军方被国会和联邦政府压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来一次好机会提升军部的实力和势力,在这个能获得更多权力和好处的时候让军队停下来?
军官将领们可不是政客,谁都阻止不了这场战争!
当天夜里,大约八点二十五分,天黑透了之后战斗再次爆发。
大片的照明弹从地面升起,短暂的把光明带来这个充满黑暗的世界。
地面上的部队在光明和黑暗的切换中混乱的战斗着,天空的飞机在夜视能力极差的情况下发生空战,只能说双方都不知道在打什么。
最终变成了对彼此地面单位的收割!
装甲车,坦克,迫击炮,引擎挣扎着疯狂转动的嘶鸣,爆炸声,数不清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战场!
这场战斗打的很简单,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而且是数不清的敌人。
好在傍晚时,指挥部就给出了一些坐标,舰炮不断的炮击让敌人的进攻断断续续。
地面火力的覆盖也解决了一部分敌人,至少没有出现近距离战斗的情况。
一夜战斗到天亮,极远的天空边缘出现了光线,不需要照明弹人们也能看清一些东西时,交火声音才逐渐的平息。
没有什么大火,只有硝烟,火药味呛的人一直咳嗽。
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露出脑袋看向前方,没有了潮水一样的敌人,也没有了激烈的交火,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坐回到战壕中,拿出了一根烟,用左手不太灵活的使用着打火机。
昨天晚上的战斗中,他右手手肘以下的部位,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削掉了,就在他脚边。
战斗之后的余生让他充满了喜悦,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回家了。
今年他二十三岁,已婚,有一个孩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仿佛要让香烟冲散肺叶里的火药味,随后一点点徐徐的吐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不像昨天那样特别的想回去了。
天更亮了一些,战斗彻底的中止,他们的队长弯着腰跑了过来清点人数,一眼就看见了少了半条胳膊的士兵。
队长的表情微微有些发白,昨天晚上激烈的交战又死了很多人,他的这个小队也被彻底打惨了。
“你的手……”,他看着士兵简单包扎的断臂,有些担心。
士兵叼着烟倒是挺无所谓的举了起来,说话间有着一种不曾有过的洒脱,“死不掉。”
断臂被紧急处理过,不然就是流血他也早就流死了。
其实这样做还是很危险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准确的完成这样的包扎,他只是运气好,加上没有忘记学习的步骤,侥幸活了下来。
队长叹了一口气,“去后面看看吧,别感染了。”
他说完顿了顿,“你要回去吗?”
士兵有些意外,“不是说残疾了之后都会送回去吗?”
队长再叹了一口气,“现在情况有些变化,重伤和残疾可以选择回去或者不回去。”
“留下来的话会有一枚两星自由勋章,还有一些其他的变化,主要负责带后面新兵。”
“战争结束之后,会额外有一些补偿,具体的情况还没下来。”
“回去的话,之前承诺的东西都不变。”
联邦军方知道在别的国家的国土上战斗很艰难,但这也太他妈简单了。
昨天晚上夜战死亡的远超白天登陆时的死亡人数,后面的战斗只会更艰难。
从彭捷奥内部潜伏的一些潜伏者发回的消息,彭捷奥国内对联邦人的入侵非常的痛恨,甚至一些本应该加剧甚至是爆发的矛盾,都随着联邦人的到来暂时缓解了。
据说各地又开始征兵,不超过一个月,各地大约会增加两百万到三百万的军士。
好消息是这是“各地”,不是集中在一起。
坏消息是随着战争的进程,他们最终还是会汇聚在一起。
军方现在不得不下达一些新的命令,受伤,残疾不严重的军士,可以继续留在东大陆对彭捷奥继续作战。
他们会以“老带新”的方式,重新配分到新兵队伍里去,以他们在高强度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经验,帮助新兵快速适应彭捷奥的战场对抗。
以这样的方法,提高新兵的存活概率。
只要能稍微降低一些新兵的死亡率,军方的压力就不会太大,而且国内新一轮的全面征兵就要开始了。
新入伍的新兵只有四十五天的训练时间,四十五天后就被要投入战场。
这些人,也需要老兵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