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关爱!
这是她久违了的一种人间真情。
邓俪君握住了王林的手,笑道:“好吧,我答应你。我的小男友!你这么帅气、这么温柔、这么体贴人,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你呢?”
王林没有笑,沉着脸道:“我再说一遍,这一辈子,你都不要去清迈,也不要去高原城市。”
“好,我答应你。你说得好吓人,好像我明天就会离开人世一样!哎呀,我可不想这么早离开,我还没有嫁人呢!”邓俪君再次笑软,倒在王林肩膀上。
她忽然抬起头来,亲了亲王林的脸:“谢谢你,王林。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我。你把我未来可能犯的病都给预防到了!我还真的没有想过,清迈是一座高原城市,我只知道那里很适合度假。”
王林道:“适合度假的地方何其多?去哪里都可以。我觉得香江也很适合度假,这里有你的事业,有你的朋友。你应该是个不缺钱的人,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比什么都强。心身的舒畅才能让人彻底的放松。”
“我答应你。”
“要不去一趟法国?我过一段时间要去法国。我们一起去吧?”
“法国?可以啊!我和你两个人吗?”
“当然还有其它人。”
“那可没意思了!”
“我和你两个人,那也不好玩。”
“你是说我这个人不好玩吗?不可爱?不会玩?你又没跟我玩过,你怎么知道呢?”
“……”
王林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玩笑话了。
邓俪君笑得花枝招展:“什么时候去法国?”
“再等等,巴黎时装周的时候,我们再去。”
“巴黎时装周?好,我也想去看看。我听说你们爱秀公司也有时装周?我好想去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她是个名人。
名人出行反而不如普通人随意。
她一直想到内地看看,但却一直没能成行。
这里面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
王林想了想,说道:“你想到内地去,也不是没办法。不过你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
邓俪君道:“你是说,让我办一个假的护照?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情。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大陆,那我一定是以我本人的身份进入。我叫邓俪君,我祖籍是在大名府。”
王林道:“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或许,你可以到香江来发布时装周呢?”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
“香江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更大。这是一个国际时尚之都。你的爱秀时装周,如果放到香江来发布,前来参展的外商自然会更多。”
王林道:“今年秋季时装周,我可以在香江和申城两地同时发布时装周。”
九十年代初期,很多外国人可能对香江并不陌生,但对内地却讳莫如深。
相对来说,外国人到香江更自由,也更随便,但要进入内地,就比较繁琐。
王林在香江和申城两地同时发布时装周,香江做为申城时装周的一个分会场,做为一个补充,这是可行的。
像邓俪君这种不能随意进入内地的人,就可以在香江看到爱秀时装周,也可以扩大时装周的国际影响力。
“你给了我灵感。”王林道,“今年我一定会到香江来发布时装周。”
邓俪君缓缓起身,穿着真丝睡裙,光着脚丫,在地板上来回走了两圈,俏目含笑的道:“王林,你看我能不能当模特?你们在香江分布时装周,我可以帮你代言!”
“真的吗?那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王林哈哈笑道,“有你这样的天后帮我代言,那我们秀之林服装,肯定要火遍全球了。”
“香江明星多,你要是肯花钱,可以多请一些明星来,举办一个全明星时装大赏。”邓俪君的台风猫步,走起来款款舞随风,腰肢细细,柳眉纤纤,浅笑吟吟,漂亮之极。
王林道:“可以啊!那得提前邀约香江的明星,让他们腾出档期来。”
“你也不会亏多少钱,你可以卖门票啊!有我邓俪君参加的走秀,门票怎么的也要卖50块钱一张吧?”邓俪君一边说,一边撩了一下秀发,“你去包下红馆,召开一场时装发布会,把全明星阵营的广告打出去,不怕没有人来。”
王林道:“君君,想不到你有商业天赋!”
“我唱歌也是一门事业,而且也是商业行为。”邓俪君道,“不然我为什么要装大家喜欢的乖乖女?就是想让大家去买我的碟片听啊!”
王林再次开怀大笑。
邓俪君是这个年代最赚钱的女歌手之一,她的财产,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有10亿台币之多,换算是人民币,在3亿左右。
这样的身家,也算得上富婆了。
而且她的唱片,会源源不断的给她带来版权收益。
她说得不错,歌手和演员,说到底也是一种商业行为,目的也是为了多卖唱牌多赚钱。
在她那个领域,她算是极成功的一个人。
王林和她聊着天,不觉时光飞逝。
邓俪君也是睡意全无,和王林越说越精神。
“喝点酒不?”邓俪君问王林,也不等王林回答,她又吩咐佣人拿红酒过来。
佣人拿来一瓶红酒,两个玻璃杯子。
邓俪君亲手给王林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他:“喝一杯吧?”
王林接过酒杯,笑道:“你都举案齐眉了,我还能不喝吗?”
“就是要让你无法拒绝我!”邓俪君端起杯子,坐在王林身边,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
高脚玻璃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邓俪君很随意的将双脚并拢,神情自然而懒散,眉眼之间,隐有忧愁,这一刻的她,真的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没有发妆,没有打扮,也没有华丽的舞台服装,自然如兰花般静静的绽放,将我国的古典美完美的体现。
她一开口,轻柔的、婉转的、缠绵的、曼妙的、略带凄凉的天籁之音,荡漾回响在王林的心田与耳畔。
邓俪君的声音是如此的清纯、温和,就像是在和王林说悄悄话一样,让他能够安静下来倾听她的涓涓细流般的声音。
她不是后世那种网红的锥子脸,也没有整过容的鼻子和下巴,更没有僵硬不变的脸部。她微带婴儿肥的圆脸,更符合国人对“这个女人有福气”的定义。
邓俪君的形象正是我国传统女性的代表,婉约温柔、眼神清澈,长发轻扬,举手投足之间传递出浓郁的古典美。看到她,人们会情不自禁地拿最美好的语句来形容她——天生丽质难自弃!
这也是为什么歌迷无法接受她变身摇摆歌手的原因。
就像梅姐装不了清纯一样,君君也装不了狂野。
她俩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妖娆。
不管是哪一种美,都是符合她们各自外表和性格的,也是世人所接受的倾城之姿。
有红酒助兴,两个人的话题聊得就更宽泛。
邓俪君谈到她在各地巡回演唱时的一些趣事。
她也第一次在王林面前敞开心扉,谈到了自己过往的感情。
“我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只差一步就结婚了,他把喜帖婚纱都已备好。然后,我登上他家门,见了他家人。可惜,便是这一趟登门,成了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他是大家贵公子,门楣显赫。因为我是个歌女,所以,他家人提出三点要求,一是让我提供详尽资料,证明自己的身世与过往清白。二是退出娱乐圈,不再唱歌。三是断绝与男性的来往。”
“啊?还有这样的要求?你同意了吗?”
对近乎于泯灭社会属性的要求,邓俪君已做出极大妥协:我可以不公开露面,和娱乐圈断绝来往,但请允许我发唱片。
但她得到的回复依然是:“不行!”
说到往事,邓俪君轻轻拭泪:“任自己再上进、再自爱,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歌女。我也不想四处奔波劳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唱歌,我只求出唱片,也不行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将一杯酒倒入樱唇之中。
“我年轻时为家庭生计,为歌唱事业,四处奔波,终年劳碌,代价是身体状况的每况愈下。”邓俪君抿紧嘴唇,一滴猩红的红酒,从她嘴角溢出,“我年纪大了,再不找个男人,再不结婚,我就怕生不了孩子了。我渴望爱,渴望有个男人爱护我……”
王林从桌面上掏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边的酒滴。
邓俪君握住他的手,让他温暖的大手,捧着自己的脸。
她柔美的脸,在他手心里轻轻的摩挲。
“许多人爱我,但他们只爱我被神话的那一面,我被捧上神坛,终其一生下不来。我除了要满足大众的臆想,还要负责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小到私生活,大到生死。有一次我到外地演出,只因生病住院,就被人造谣,说我已死,而且是死于堕胎!这些人的恶意,怎么能如此让人心寒?”
“还有这样的事?”
“在那个贞洁牌坊处处奏效的年代,这样的流言是充满恶意的。”
“嗯,你受了不少委屈。”
“唉!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邓俪君起身,走到录像机前,放了一本带子。
这是她自己的唱片。
她朝王林招了招手:“来,我们跳舞!”
王林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邓俪君握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有这样,我才能明正言顺的抱着你,不用在乎谁的流言。”
王林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