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为老不尊的家伙,陆逸明自然不会和他客气,当即便针锋相对地上前耻笑道:“一大把年纪了,半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了,多活几年不好吗?在这里跟我蹬鼻子上脸?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这话一出口,计文泽直接就被气得浑身发抖,随后更是朝陆逸明吹胡子瞪眼起来:“年轻气盛过了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劝你最后还是放尊重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陆逸明却是不甘示弱,反呛道:“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至于说尊重,你得问问你自己,你配吗?”
计文泽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让你这公司开不下去?”
陆逸明一屁股坐在首座上,剑眉飞扬,用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盯着计文泽:“我还偏就不信了呢,你能奈我何?”
虽然国内的法律跟闹着玩一样,但是一旦他不闹着玩了,乐子可就大发了。
计文泽这种以权谋私,以权诈钱的行为,以现在陆逸明的身份地位,真要闹起来,他们计家就算是能压下来,也要元气大伤。所以陆逸明根本就不怕,最多是他钱不赚了,也不能受这份气啊。
再说了,重生一回还委曲求全?
你闹呢?
大不了鱼死网破嘛,光脚的害怕你穿鞋的不成?
“好,你很好!”
计文泽气得咬牙切齿。
这些年来他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因为有个好女婿的缘故,那真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恭维孝敬,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受气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陆逸明这里连续吃瘪。
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我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狠话,计文泽愤而转身,打算先离开再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陆逸明却当着计文泽的面拨打了一个电话。
“吴长茂?”
“我是,请问你……”
“我叫陆逸明。”
自报家门后,话筒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很显然,吴长茂知道陆逸明的身份。
“你想做什么?”
陆逸明一听这话,人就直接笑出来声,嘴里调侃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才对,你们吴家想干什么?莫名其妙地查封了我名下的一家公司,听说还是你本人亲自下的指示?”
出自名门,又身居高位的吴长茂,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过话,因此对陆逸明自然也是很不客气,而且也更知道人多眼杂,言多必失的道理,当即直接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忙,没其他的事情的话就先挂了。”
陆逸明却是语气轻松,脸上笑容不改:“别急啊,等我说完你再挂也不迟,否则事情闹大了,我是无所谓,亏个几亿而已,我还亏得起,就不知道到时候几千人失业,上万个家庭生活困难,你的位子还坐不坐得稳?”
吴长茂怒了:“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然而,面对吴长茂的怒火,陆逸明语气不变,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说话别那么大声,我耳朵没聋。我只是想告诉你,食锦记的股东里面,我投的钱属于港资,而另外一个大股东则是归国华侨,我知道吴家在东南沿海一带素来横行无忌。可我就问一句,这事情一旦见报,你兜不兜得住?”
这话直接让吴长茂脸色铁青,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国策,更是时代的滔滔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更不用说其中还涉及到了外来资本的投资环境问题,万一陆逸明真的发狠,直接让食锦记倒闭,甚至其他的公司也都不要了,到时候那么多人同时失业,绝对要爆个大新闻,他吴长茂根本兜不住。
心中权衡一番,吴长茂只能忍着怒火,摆出一副心平气和地姿态,试探着问了一句:“说吧,你想怎么样?”
陆逸明懒得跟吴长茂兜圈子,更是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于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要求:“你岳父在我这撒泼打滚,你派人过来把他领走,然后再把贴在门口的封条撤了,这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别以为我们有钱没权就会被你这种人随意拿捏。真要把人逼急了,兔子照样蹬鹰。”
“啪!”
电话那头,吴长茂狠狠地挂掉电话,眼睛里面似乎要冒出火来。
“陆逸明是吧,我记住你了,我们来日方长!”
因为家世和背景,吴长茂自懂事以来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在谁手上吃过亏。偏偏陆逸明是第一个敢落他面子的人,这个仇不报,他怕是吃饭睡觉都会不安稳。
陆逸明打完电话,冷冷地看着计文泽。
计文泽却是傻了眼,他能够当上白云市书画协会的会长,自然不是因为他画技高超,实际上他的书画水平简直一言难尽,说他又菜又爱玩那都算是对他的抬举。
之所以能被人如众星拱月一般狂热追捧,就是因为“吴长茂老丈人”的这个身份,说白了就是一个关系户。
可现在怎么眼前的年轻人,貌似连他的女婿都敢不放在眼里啊。
这还怎么整?
气氛就这么诡异地沉默着,然后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计文泽一激灵,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他的女婿吴长茂打来的。
“喂?”
“哦。”
“你……”
“行!”
“你给我等着!”
对着手机话筒,计文泽脸色难看地支支吾吾了几声,越到后面情绪越激动,但是他没办法,即便是丢脸,也只能在打完电话之后,再次撂下一句狠话,然后灰熘熘地在陆逸明的注视之下离开。
看到陆逸明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把事情完美解决了,雷沛林顿时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