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一会儿,时清雪香汗淋漓,一缕青丝紧贴耳侧,白色的衬衫被浸润显出轻微的肉色。她停了下来,喘着气说:“不跳了,休息一会儿该上课了。”
转过身,时清雪看到陆逸明正在不远处看着她,顿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狼狈了,赶紧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陆逸明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上前柔声说道:“擦擦汗吧,适当运动出点汗,排毒,对身体好。以后也要多运动,不要整天闷在教室里面。”
感受着陆逸明的关心,时清雪心里面很高兴,她接过纸巾,一边擦汗一边问起:“我听班长说,拿到冠军之后你就跑了,后来关于去香江交流学习的一个会议你都没参加。怎么?你拿奖了还不高兴?”
陆逸明对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兴趣,便把内情如数告知:“这种比赛算什么呢?关系户之间的游戏罢了,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臭不可闻。各种所谓高大上的活动和竞赛,无非就是那些有钱有权的子弟们作秀的秀场,我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时清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陆逸明说的话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让她惊诧不已:“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在她看来,比赛应该是神圣的,纯洁的,怎么可能会有龌龊的场外交易呢?
虽然陆逸明说的有道理,但是时清雪觉得这种思想太丧了,便说道:“你也不能一概而论啊,就算是去镀金的,那参赛了,最基本的能力得有吧?比如说,参加个唱歌比赛,五音不全怎么拿名次?”
“这都不重要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比赛只是一个名头,借着比赛做什么事情,那才是重点。比如说你要送给某位大人物一副字画,但是直接送肯定会犯法,那你举办一个绘画比赛,让你某个亲戚去参加,然后再买一副名家真迹,说是你亲戚临摹的参赛作品,然后送过去。到时候你亲戚来个落选,参赛作品留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这也太离谱了吧?”
陆逸明感慨:“离谱的事情多了去了,未来还有小学生研究癌变细胞获大奖这种操作。为什么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把孩子送去比赛,你真以为那些生活优渥的孩子学习能力有多强悍?无非就是镀金罢了,博个名声。你想嘛,你这辈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那你还奋斗干嘛?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吃喝玩乐不香吗?”
时清雪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穷逼才需要奋斗,顶级富二代根本就不需要奋斗,轻而易举就能够拥有普通人累到死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世上唯一的公平就只有死亡,而自从人类自从拥有文明之后,人与人之间,就天然被划分成了三六九等。
早在一百七十万年前,人类社会就产生了分工,谁掌握生产资料,谁说话就好使。
而这一百多万年以来,尽管形式千变万化,但是本质却从未有改任何变过。
“其实我告诉你吧,远的不说,就这次的英语比赛,要不是我力挽狂澜,冠军早就被人给预定了。”
陆逸明把遇到葛德秋的事情说给时清雪听。
时清雪听到葛德秋居然做这样的事情,顿时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却这么狡诈阴险。”
之前葛德秋追求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不喜欢葛德秋装模作样的假笑,那种由内而外自上而下散发出来的大男子主义,让她难以接受。
今天陆逸明这么一说,时清雪才发现,葛德秋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差劲。
她难以理解陆逸明刚才所说的这些事情,毕竟她虽然没有参赛,可却也看到学校里的许多学生,是抱着十二万分的热忱积极参与其中的。
时清雪忍不住叹息:“要是其他的同学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啊。”
陆逸明却是没她那么感性:“这种事情想开点就好了,普通人去参赛本来就是当陪衬的,过程乏善可陈无聊透顶。这次要不是班主任抓壮丁,我才懒得去呢。”
时清雪问道:“那去香江做交换生呢?你还去不去了?”
她觉得,陆逸明既然已经看透了这些,而且对于香江也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充满好奇,应该是不会去的了。
结果陆逸明却说:“去啊,怎么不去?”
不过,陆逸明这次去香江,却并不是想去搞什么交流学习,而是为了去未来资本总部看看情况,再打电话给远在美利坚的李易文,看看表哥在大洋彼岸的投资工作进度到哪了。
听说陆逸明又要走,而且一去就是七天,时清雪显得非常不开心:“你要是去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有一个星期不能见面了?”
陆逸明能感受到时清雪的情绪低落,这种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放心啦,一个星期而已,我很快就回来了啊。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时清雪撇了撇嘴,想起陆逸明上次带的手表:“我可警告你啊,不准乱花钱。”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陆逸明说赚够了钱就要娶她的,虽然嘴巴上嫌弃,但心里面却是欢喜得很。
陆逸明大笑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趁着时清雪不注意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啊……”
时清雪被陆逸明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你要死啊,被人看见要怎么办!”
说完还“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幸好周围没有别人,不然告到老师那里,一个“早恋”的罪名怕是躲不掉了。
陆逸明满不在乎地说道:“看见了就看见了呗,他们能奈我何?”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校园的角落里,任由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肩头。
只有在时清雪的身边,陆逸明才能抛开世俗的烦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陆逸明心中清楚,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就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人可以享受安逸的生活,但不能沉湎于此。
刮了刮时清雪挺翘的琼鼻,陆逸明笑道:“乖乖等我回来。”
时清雪撅起小嘴:“知道了啦,不过你不要离开太久。”
少女的心,充满了依恋,牵着陆逸明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对时清雪而言,并不在乎自己的心上人贫穷还是富贵,只要自己喜欢就够了。
但只要是陆逸明想做的事,她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不哭不闹,当好一个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