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让这举措成功推行,武馆行当的生死,就完全就被左重明拿捏,是死是活都是一句话。
嘭!
年轻武者拍案而起:“左重明也太过分了,有人挂羊头卖狗肉,那就去抓他们啊,祸害我们作甚?”
“对。”
旁边的人附和道:“他还说要考核,呵呵,他镇抚司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考核我们?”
年轻武者咬牙切齿道:“而且,还要把武馆分三六九等,限制收徒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教人习武又不是卖米面盐油,他有什么资格什么定规矩?”
又有人出声:“绝不能让这举措推行开,更不能退让,否则他会越来越过分……”
“没错,不能让。”
大家越说越气,越说情绪越激动。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他们也很清楚,最后拿主意的是馆主。
“此事休要再提。”
沉默良久的馆主,蓦得站起来朝外走去:“这几日武馆暂闭,为师找几个老朋友问问情况。”
他可不像这些小年轻,动不动就热血上涌。
他很清楚左重明此人的可怕,所以断不敢掉以轻心。
为今之计,最要紧的是寻找同盟。
只有联合整个行当的所有力量,让左重明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才会收回这荒谬的举措。
——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齐浩忐忑的敲了敲门,听到准许后连忙进屋,掏出一块留影石:“侯爷,家父让我转交这个。”
“哦?是什么?”左重明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接过。
齐浩低声说道:“就今天上午,几名武馆的馆主登门造访,想通过家父让卑职试探您的口风。”
说着,他还掏出了一枚灵戒,恭敬的放在桌上。
大家都是江湖人,自然懂规矩。
武馆的人既然是上门求人的,当然要带一份厚礼。
可惜他们没想到,齐胜河竟如此果断,当天就把他们给卖个干净……。
“齐浩。”
左重明没有看留影石的内容,指尖略微用力,便将之碾成碎粉:“今天来人考核没?”
齐浩摇摇头,苦笑道:“还是没有。”
从告示发布到现在,已经三天的时间,却没有一个武馆的人来镇抚司。
“意料之中。”
左重明不以为意,轻声说道:“这群混迹江湖的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心怀侥幸。”
齐浩听着这话,禁不住心里一咯噔。
尽管语调平淡,他却从中品出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拿去。”
左重明掏出几份资料,甩手丢在桌上:“明天按照这上面的去抓人,无须过审,直接押刑场砍了。”
——
——
吁~~!
随着低沉的呼喝,马车缓缓停在山庄门口。
一名相貌粗犷,孔武有力的男子,矫健的跳下马车,匆匆推开大门:“爹,外面出大事了。”
正在院中饮茶的男人,皱眉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失措?”
男子顾不得这些,连忙拿出一块留影石:“您先看看这个。”
父亲皱了皱眉,本想继续训斥,但看到儿子急切的神情,不禁咽下嘴边的话,接过了留影石。
伴随彻耳的喊杀声,画面徐徐铺开……。
这一幕正是莲生教叛军,夜袭平安县城的场景。
父亲起先还皱着眉头,直到传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两道模糊的身影出现,急速朝城外遁去……。
父亲呼的站起,死死的盯着画面中一闪即逝的人影,脸上写满了错愕,激动甚至不可置信。
片段并不长,很快便结束。
但父亲却握着留影石,站在原地愣神许久。
足足过了半刻钟,他才猛然出声:“这个人是谁?”
“据说此人名叫季长云,莲生教的人。”
“莲生教?这就麻烦了。”
父亲脸色难看:“他们前不久造反失败,教主当场战死,护教双使,护法长老也损失惨重。”
“遭到如此打击,莲生教就算能挺过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现身,咱们上哪去找这季长云?”
男子情绪颇为激动:“可是,就算找不到也要找啊,他手上的神兵鸣啸槊是先祖遗物……。”
“噤声。”
父亲瞳孔骤然一缩,蓦得低声喝道:“现在咱们是纪家,跟鸣啸槊这些没任何关系,懂吗?”
男子呐呐低头,愧疚的道:“是,父亲,孩儿知错。”
父亲叹道:“找是肯定要找的,但此人能从左重明手中走脱,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就算能找到他,也要务必谨慎才是。”
思索片刻,他吩咐道:“让你兄长回来一趟。”
“孩儿这就去办。”
男子不禁露出喜色,兄长贵为天骄,想必人脉定然广泛。
若他能联系到擅长卜算的强者帮忙,找人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