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抬头看了看凌云飞舟,眉宇有忧虑浮现,遂对江枫龙微微一笑:“有劳阁下了。”
跟随江枫龙来到院中,他从灵戒里取出一沓厚厚的纸张:“左大人,这是圣上让咱家送来的。”
“公公先做。”
左重明接过纸张,引他坐下说话,一边翻着一边问道:“这是什……哦,挑战者的情报啊。”
“正是。”
刘福喝了口热茶,咂嘴解释:“刚刚的飞舟您看到了?看上面的纹饰,应该是从北面来的。”
“若不出咱家所料,其中有清月侯的儿子,小奉阳王,淇河公主的丈夫,还有凌风州的……”
他明显做过功课,报名字跟报菜名一样,叽里呱啦便是一大串,最起码得有二三十个。
左重明听罢,讶然发问:“怎么这么多人?他们的势力有那么大吗?”
他本来觉得七八个就顶天了,没想到翻了好几倍。
“你小看了自己。”
刘福哑然失笑,感叹道:“冠军侯的意义非比寻常,那些天之骄子们,谁不想拿到这份荣耀?”
“垫脚石?”
左重明啧啧称奇:“我这块石头可有点硌脚,一不留神会扭断腿的。”
“但他们也不是软柿子。”
“是不是软柿子,捏一捏才知道。”
——
——
左重明这边有武皇帮忙,百官那里自然也有情报网。
短短几日时间,有关于左重明的情报,尽被搜集起来,摆放在他们的桌上。
丞相府后门。
几名官员走下马车,低调的相互打了招呼,跟着管家来到书房。
“下官见过丞相。”
“学生见过老师。”
“免礼,坐吧。”
魏涛揉了揉额头,疲惫的说道:“京中的风声,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
什么风声?
当然是关于左重明的。
几名官员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好厉害的小子。”
魏涛冷笑:“先发制人倒是玩的熟练,若不是亲眼见过,老夫绝不会相信他只有区区十七。”
正如左重明预料的那样,他们也打算将消息传开,然后派人暗中造谣,毁了左重明的名声。
可惜,尽管他们速度不慢,却还是迟了一步。
再派人泼脏水的话,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有人笑道:“老师莫要担心,就算左重明再强,终归是野路子出身,如何敌得过京中的天骄。”
“据学生所知,现在已有几十号天骄归来,随便一个都修为不凡,他就算有底牌又能抗几场?”
这话引得其他人频频点头。
那些被送出去的天才们,各个都背景不凡,从不缺修炼资源。
且他们又是在圣地,大宗派内修炼,自有名师悉心指点,言传身教。
左重明何德何能,能压的过所有人?
对于他们的话,魏涛只是笑笑,语出惊人的道:“为虑胜先虑败,万一……他真的做到了呢?”
“老师,这,这就有点杞人忧天了吧?”
“对啊丞相,淇河公主的丈夫,那位驸马爷已经半步源海,左重明拿什么赢?”
“我们已经谏言,比赛时不得使用灵符,丹药等东西,左重明的手段又少了几分,根本就赢不了。”
魏涛点了点桌子,沉声说道:“老夫说的是……万一。”
“……”
众人陷入沉默。
如果这万一真的发生了,只能看着左重明封侯呗,还能怎么办?
抵赖?不认账?
真以为武皇没脾气?
“倘若他封侯成功。”
魏涛严肃的说道:“咱们有两个办法应对,要么谏言武皇,将左重明从镇抚司中剥离出来。”
镇抚司是皇帝手里的刀,哪怕魏涛贵为丞相,也不敢朝镇抚司伸爪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仗着这层身份,镇抚司的人明明官品不高,却敢在朝堂之上,屡屡硬怼魏涛等官员。
“好办法啊。”
“届时,武皇定会对其补偿,无外乎文武官职,但这都比镇抚司好对付。”
“没错啊,没了镇抚司的护身符,他何以面对满朝文武?呵……”
这个办法一出,便引起几人的赞叹。
但也不乏有人沉默寡言,思索这里面的细节。
“安静。”
魏涛继续道:“第二个办法,让他离开京城,去边陲之地熬着,顺便还能使镇抚司内部互掐。”
中年男子思索着,露出苦笑:“老师,依学生拙见,第一个办法不太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