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教徒一鞭子抽在他脸上,骂道:“其他人也饿,怎么就不叫,就你孩子叫?吓老子一跳……”
父亲的脸颊顿时血肉模糊,痛苦的捂着伤口哀嚎,却连躲都不敢躲,只是呜咽着连连告饶。
“碍眼的东西,滚。”
教徒唾骂着一脚踹翻他,大步来到孩子母亲面前,玩味的盯着婴儿:“既如此,今天便加个菜吧。”
话音未落,见他鞭子一甩,瞬间钻进母亲的怀里,将婴儿卷了出来。
“不,别……”
“上使饶命!”
“不要吃我孩子……”
夫妻俩仓惶爬到他面前,绝望的告饶道。
“滚开。”
教徒一脚将他们踹开,长鞭将婴儿身上的粗布震碎,在其凄惨的哭喊中,将之甩到大锅之中。
“不,不……”
绝望的叫喊在营地中回荡着,似幽灵般盘旋良久,不曾散去。
周围的流民百姓无不瑟瑟发抖,畏缩的蜷成一团,脑袋埋进双腿之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如刚刚这种事情,一路上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有血性的人早已忍不住,但下场却……。
莲生教的手段确实粗暴,可对这些被打断脊梁骨的流民而言,却出乎意料的好用。
时至今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时,早就没了敢反抗的人。
不多时。
孩子的哭喊早已消失,随着一阵轻风吹来。
一股浓烈的肉香,逐渐朝周围扩散,流民百姓们频频抬头,禁不住朝大锅投以贪婪,渴望的目光。
咕噜~!
营地里渐渐传出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随着大锣再次敲响,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疯狂的朝大锅冲去。
而他的带头动作,迅速让其他人效仿。
“给我,我的……”
“我要腿,腿上肉多……”
“给我吃一口,就一口……”
外面的流民在哄抢稀粥,分食婴孩。
营帐里的莲生教诸人,却杯盏交错,好不热闹。
留着山羊胡,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陈道长,笑呵呵的说道:“风护法,敬你一杯。”
“同饮,同饮。”
风和里笑着应和着,余光隐晦的扫过场中的众人,心里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
酒过三巡。
陈长老率先开口:“风护法,我有一个疑问,不知护法可能解答?”
“尽量。”风和里矜持的点头。
陈长老迟疑着问:“雷左使既然就在平安县里,为何不出手按死左重明?源海境对付凝血境,无非一个指头的事儿。”
风和里苦笑:“陈长老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的云梦宝船,雷左使不甚中毒,至今还未完全恢复。”
“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原因是,左重明近日晋升归元境了,且连斩两头大魔,实力不可小觑。”
“原来如此。”
陈长老听到连斩两头大魔,脸色不由得抽动几下,眼中的轻视彻底消失。
风和里把话头扯入正题:“雷左使回来之后,带来了教主的吩咐,但季长云对此多有疑虑……”
一番话说完之后,他顺嘴问了一句:“陈长老觉得如何?”
“这个嘛。”
陈长老摇头苦笑:“左重明此人却是不凡,数次令我莲生教吃了大亏,绝对不可小觑……。”
“所以老夫觉得,季长云担忧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左重明那家伙城府深沉,手段凌厉啊。”
“可话又说回来,教主向来运筹帷幄,决胜以千里之外,他这么做或许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风和里无语了。
你他么的搁这搁这呢?
一通屁话下来,合着跟没说一样。
陈长老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那啥了,干笑着补充:“既然是教主的吩咐,咱就按照吩咐照做。”
“行吧。”
风和里无奈的点点头,佯装好心的提醒道:“不管怎么样,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命只有一条。”
陈长老听到这话,顿时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多谢老弟提醒。”
——
——
京城,宫中。
奢华恢宏的乾元殿内,武皇把批好的折子顺手丢筐里,抬眼看着下面跪了一片的文武百官。
“呵~!”
武皇不屑的嗤了声,站起身揣着手:“既你们然那么想跪,朕也不让你们了,好好搁这跪着。”
百官垂着头,无人应答。
武皇也懒得搭理他们,直接绕过桌案,就朝外面走去:“午膳送到吴妃那里,今天在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