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啊啊啊好痛!”
“那是毒药!”
村民们倒下一片,用不敢置信的目光地望向虞渔,不愿相信伟大的河神使者会喂他们吃毒药。
虞渔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对着那尊白衣神像拜了拜,“罪过罪过,凡人痴愚,不明脱胎换骨之艰辛,并非有意对河神大人不敬,还望河神大人饶恕他们。”
那尊白衣神像静静端坐着,左边的女人头表情扭曲痛苦,仿佛在诉说着愤恨,右边的男人头笑如春风,仿佛在传递着普度众生的慈悲。
红绸如血,呈与众生。
众村民不明所以地看着这黑袍鬼面人,呻吟着,“还望使者解惑!”
虞渔俯视着痛苦的众人,澹声说道:“此仙丹乃是助尔等涤秽布新、超脱凡胎之物,‘当知身心,皆为幻垢’,若要脱离这六道轮回,势必要忍受剥离垢相之苦,方得清净。”
她大袖一挥,语气转冷,“这服用仙丹只是第一步,随后还要接受神火的煅烧磨炼,方能获得飞升的资格,安享无边仙途。”
“神火……”村民们有些畏惧。
“是的,焚毁垢相,浴火新生。”虞渔站得笔直,昂首缓声道,“尔等若受不得这修炼之苦,尽可告知于我,我为尔等断绝仙根、重回垢相,送尔等下山继续当一介凡人!但尔等决不可再乱造口业,不敬一心度人的河神!”
“使者大人,是我等痴愚,错把仙丹当毒药,险些辜负了河神美意。”老村长连忙叩首告罪,“我等修仙之心,日月可鉴,还望河神莫怪,也望使者不要与我等小民计较!”
其余村民虽觉得腹中疼痛难忍,但也纷纷附和支持道:“我愿意坚持!我吃得了苦!”“使者大人,我不放弃,我要修仙!”“我也不会放弃的!我受得住!”“……”
虞渔觉得眼前这画面有趣极了,说话时都带了两分笑意,“很好,那我们便开始举行迎接神火的仪式。”
村民们疼痛万分,几乎都直不起身,只能无力地伏在地上,看着那黑袍使者迈步走出大殿,围着大殿旋身起舞——厚底的靴子在石板上踏出有节奏的声音,穿插着手掌拍击的脆响,竟有一种不合时宜的雀跃。
这支舞蹈他们很熟悉,是当地逢年过节、辞旧迎新时,男女老少都会跳的。
她在夜风中翩跹如一道影子,搅动着满院的月光。
周小渡看见那鬼面后的眼睛望向自己,只是一瞬,但她知道虞渔发现她了。
虞渔转而又掠身飞向大殿,她从腰带上取出火石,手掌相击之时,火石被敲出火花,在她优雅的旋转中,飞向大殿周围布好的燃料。
“哗”的一声,火蛇暴涨,整座供奉神像的大殿顿时被烈焰环绕。
殿内的村民们身陷火场,出于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又见那黑袍使者在殿外张开双臂旋舞,口中高呼“不敬河神者,永堕阎罗殿——拜我河神,长乐未央——”顿时被使者所感染,纷纷忍着疼痛与灼热,挣扎起来跪拜河神像,跟着长呼“不敬河神者,永堕阎罗殿——拜我河神,长乐未央——”
“不敬河神者,永堕阎罗殿——拜我河神,长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