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谢谢你,但是……你能不能别扒拉你的饭了,扒拉得我都倒胃口了,吃个饭磨叽死你。”周小渡敲着碗沿,骂道。
“我这不是在专心跟你说话,以表尊重嘛!”
周小渡嚼着嘴里的饭菜,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样边吃边跟你说话,是不尊重你咯?”
芝麻微微一笑,“那倒不会,礼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来,多吃点儿……”
“啧,你不想吃别夹给我啊,回去回去,都给我吃咯,别到时候饿了又跟我叫唤……”周小渡把那些菜给夹回他碗里。
……
晚间的时候,芝麻在船舱里练功,周小渡便带着剂子出来玩,正巧碰到江思白捧着一碗饭,正坐在甲板上吃饭。
想来是终于觉得饿了,才不得不出来填填肚子。
周小渡看了他一眼,好奇地走近搭话道:“郎君怎么到外面吃了?觉得里面闷?”
江思白答道:“饭菜味道大,江某不想把屋里熏着,就出来吃了。这是你养的狗吗?”
周小渡抖搂一条绦子,看那小蠢狗摇着尾巴团团转的样子,笑吟吟道:“是呀,粘人得紧,一并带着出门。”
江思白伸着脖子,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剂子,发问道:“它有病吗?”
周小渡:“……夏?”
“哦,你别误会,江某最近学医犬之术颇有进展,它若有些什么小毛病,尽可来找江某。”江思白微笑道。
周小渡不失礼貌地笑笑,“江郎君真是医者仁心,令在下佩服之至,不过我家剂子蛮健康的,不必劳烦您费心了。”
“健康便好,虽然只是一条狗,寿数注定不长,但也要在它有生之年好好爱护才是。平日里饮食要注意,别给它吃太重口的东西,洗澡的话,也别洗太勤,但太脏了也要洗一洗的……”江思白絮絮地念道,“如果它情绪不好,记得要多陪陪它,动物虽然不及人的心思重,但也是有灵性的……”
“是,郎君说得是……”周小渡点点头,“对了郎君,我家阿弟有些晕船,每每上船都觉得头晕想吐,不知可否缓解之法?”
“许是不太适应,多坐两天习惯了就好了。”江思白道,“但也有那种适应起来比较困难的人,船上有备了药,你得空去跟驾长要一些,他会给你的。
“让令弟吃了药,这些症状应该会有所缓解,但吃完会因为药性有些嗜睡,你别担忧。你要药方的话,我可以抄一份给你……”
他正温声说着,忽然听得船舱内跑出一人来,正是早上那名带着老母的少女。
少女花容失色地朝二人跑来,看到周小渡也在,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江思白,焦急万分地求助道:“郎君,家母方才不慎用剪子戳伤了自己,伤在脖子处,血如泉涌,很是严重,听说郎君是大夫,还望不吝一救!小女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江思白见她泪盈眼眶、衣裳染血的模样,不疑有他,放下碗快,急匆匆地朝船舱里走去,疾声道:“我去拿我的药箱,你让令堂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好……”少女柔柔地点了点头。
周小渡想了想,抱起剂子,一并跟了上去,但见江思白拎着药箱,快步进了那对母女的房间里,那位少女紧随其后,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这姑娘的习惯真不错,这种危急关头,还记得随手关门呢,可真是让人省心。周小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