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混账东西,几个人合起来欺负小孩子!看老娘不打死你们!”
三人循声望去,原是小男孩的小伙伴去把他母亲叫过来了。
看那妇人手持一把大扫帚,气势汹汹、满脸杀气的模样,周小渡把那弹弓丢还给小男孩,对芝麻和钟余庆道了一句,“风紧,扯呼。”
拔腿就跑。
钟余庆,“嗯?什么意思?”
芝麻一把将他扯起来,“意思就是,还不快跑!”
……
酒楼如意楼内。
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钟余庆道:“真不必破费。”
周小渡一拍桌面,粗声道:“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瞧不起我对不对?不想和我这种粗人相交对不对?”
钟余庆摇摇头,“不不不,如果周兄非要请客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人怎么匪里匪气的?
“小二,点菜!”周小渡招了招手。
那店小二还是上次那个店小二,“哟,客官,是您呀?”
周小渡瞥了他一眼,“你还记得我?”
“那当然得记得啊,您可是这几年来,唯一光顾我们‘包打听’生意的侠客,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您啊!”那店小二热情道。
周小渡:“我说你们上次怎么那么激动呢……”
“对了客官,最近那韩家的事,和您有关系吗?”店小二低声问了一句。
周小渡作疑惑状,装傻问道:“韩家的事?什么事?”
“就是……”店小二打住了话语,“不好意思,这是付费内容,请问您要二次光顾我们的‘包打听’生意吗?”
周小渡:“……唔,下次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吃不起你们的镇店菜。”
“您是回头客,可以给您打折!”
周小渡想到那什么花开富贵、步步高升,就有点倒胃口,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这次就想吃点普通菜,点菜吧我们。”
“哦,好吧……”
等菜的时候,周小渡随口找了话聊,“……那老骗子应是学了些轻功,然后在衣服里藏了烟球一类的小型火器,只需点燃火药,就能射出大量烟雾来……刚好他倒霉,栽跟头的地儿不对,粪坑遇上点燃的火药,不死也得脱层皮。”
钟余庆道:“若非你拿弹弓射他,他也不会栽下来。”
“嗐,我只是想戳穿他坑蒙拐骗的伪装而已,哪知道底下是粪坑啊?”周小渡摊摊手,“他自己运气不好,想来是老天爷都看他不顺眼。”
钟余庆叹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周小渡赞同地点点头,便听芝麻问自己:“你刚才那弹弓射得挺好,小时候经常玩儿?”
她摇摇头,“没有,今天第一次碰这种东西。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和弓弩一个道理,瞄准要害,用力发射,就这么简单。”
钟余庆按了按额头:这人说话怎么听着怪吓人的?
“你嘴里的简单,和别人嘴里的简单,可能就不是一种东西。”芝麻喝了口茶,笑道。
周小渡问道:“想学么?改天教你?”
“好啊。”芝麻道,“等学会了,我可以打鸟吃。”
“出息……”周小渡嫌弃道。
她转头看向钟余庆,笑眯眯道:“诶,小钟啊,我刚才听见你和那小丫头说,要去一趟余杭,刚好我们也要远行,正巧顺路,不若我们结伴而行?”
钟余庆挑了挑眉,道:“周兄耳力倒是很好,让你见笑了……”
“昨儿刚掏的耳朵。”
钟余庆问:“既是远行,不知你们要去哪里?”
“广陵。”周小渡道。
“广陵啊……”
周小渡神情自然,顺势道:“是啊,小钟去过广陵么?还是,在那里有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