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小的真的知错了,再不敢干这行当了,求您老人家放小的一马,小的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您日后有吩咐也尽管开口,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爷爷!”刘二涕泗横流,恨不得给周小渡磕上九九八十一个响头。
周小渡被他吵得心烦气躁,不耐地斜了他一眼,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冷冰冰地道:“你要杀我,却指望我放过你?爷爷我看起来很像庙里的活菩萨?”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一回活菩萨吧!求您了,小的愿意唯您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刘二这欺男霸女惯了的流氓,此时已是几欲吓尿。
“我只当过催命鬼,不曾做过活菩萨。”周小渡嫌他哭起来太丑,遂将脸撇向一边去不看那张丑脸。
“我我我,我是白虎帮的人!你敢动我,我们白虎大王不会放过你的!”其实他只是一个小喽啰,此番也是接私活,死了就死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试图震慑住周小渡。
“白虎帮?我见过他们老大一次,不是什么好汉,跟只耗子一样只会哆嗦。”她抬手夺过刘二手中的那把短刀,垂眸端详了片刻,由衷赞道,“这刀不错,适合留着切葱花。”
话音落,刀亦落,随着刘二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荒野,鲜血浇红了地面,熟悉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的刀挥得太快,以至于刀刃都来不及沾染血色,刘二的身体便被分成了两部分。
周小渡随手将刀插到墙壁上,任由刘二继续杵在那儿,自顾自地出门打水了。
反正,这岌岌可危、四处漏风的破木屋也是她租来的,再插出几个洞来都不心疼。
皓月当空,月光如纱。
周小渡直起腰,将木桶放落,而后皱起眉头,用力揉了揉酸胀的小腹,掌心带了几分内力以致微微发烫。
她揉了几下,嘴里骂了几句脏,“……要不是因为这倒霉亲戚作乱,姑奶奶会给他机会进我神圣的闺房吗?”
小破木屋在这荒郊野外孤零零伫立着,于夜风中发出吱嘎吱嘎的可怜哀鸣——她这“神圣的闺房”大洞挨着小洞,头顶还有自然生成的天窗,恰恰好框着一轮明月,全无隐私与防范可言。
周小渡烧了壶开水,坐下喝了几杯热水,这才熄了灯,躺下盖被,在一屋子血腥气中入眠。
……
少顷,清而柔的嗓音再次在昏暗中响起,“把你的狗眼闭上,你的视线吵到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