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月长久的洗礼,还是山风无情的侵蚀,或者其他别的原因,不得而知。
“咦,有趣,这里还留下不少好东西呢,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刚刚破坏的,有趣...”
虽然这句话是出自平安之口,但显然并非他的本意,毕竟他只是觉得怪异而已,
不过,既然玄镜都说好东西,那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平安暗暗的将这个地方记在了心里,只待有机会再来一探究竟。
随着玄镜中的画面再次一转,一片平安感到十分熟悉的山林显现了出来,
这...不就是泰山嘛。
至此,平安终于明白了玄镜用什么办法帮助自己寻找灵羽,好一个太上茔明,竟能将整个泰山完全的映射到玄镜之中,
真是通天的手段,不客气的说,若自己能学会这等本领,还真就应了玄机子那句话,玄镜在手,天上地下随便走!
玄镜既说教导的第一课,平安自是不会浪费这等宝贵的机会,仔细观察的同时,
不忘暗自感受此时体内的任何变化,特别是在灵体之下,各处感官尤为灵敏,虽依然收获不多,但聊胜于无。
也仿佛是为了肯定他的猜测,紧接着一个不大的小镇子出现了眼前。
只一眼,平安就看出了这正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泰安镇,自己的小院,镇子里的官学,还有马家酒铺等等,一一出现。
甚至,在画面中,平安还看到了熟悉的马掌柜,原本狡诈的模样完全消失不见,正忧心忡忡的与身旁几名熟识的乡民说着什么,不时的唉声叹气几句。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隔着玄镜,仍能感受到,此时的镇子里再也不复往日的祥和,人心惶惶的忧愁充斥在每个人的心头。
会不会是那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秦甲士搞的?
逐渐远离泰安镇,顺着官道,画面快速的向前略过,很快,平安想看到的那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秦甲士,出现在玄镜中。
此时,这里不再是平安记忆中的模样,两座被镇子里当成神物供奉的石碑,早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一群陌生的大秦甲士,排列着齐整的队伍,死死的占据了此地。
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悠闲的来斗亭长,也再没了往日那般惬意,正领着手下几人和数十个乡民,做着一些拓宽关口,清理官道的苦力,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畏惧。
平安不由的暗暗皱眉,突然他发现了许多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无声息的在心头升起,他赶忙仔细看去,
嘶,柴小子,娄学士等等,好几人的尸体就这样随意的仍在官道一旁,好不凄惨,
更加讽刺的是,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竟还有很多人被生生的吊死在其上,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草菅人命,谁给你们的权利?
看到这里,平安再也忍不住,胸口压抑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他恨不得马上将镜中看到的大秦甲士全都绳之以法。
正在这时,众大秦甲士中,一个身形瘦小,并未穿着寻常甲胄的身影,好像发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来,
但他刚刚看了一眼,下一刻却是吐血倒飞出去,神色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骇然,惹的众大秦甲士一片慌乱。
“哼,不自量力!”
一丝冰冷的寒意从平安口中吐出,即便不是自己所为,仍是让平安暗爽不已,也暂时压下了他心中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
玄镜中的画面慢慢向前转去,忽然,平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按理说过去了一整夜的时间,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山上的大秦甲士不会没有察觉,但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镜中的画面很快便顺着他的念头,转到了山林的一片空地上,
一座连绵好几里的军营出现在眼前,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军营戒备森严,把守的甲士各个精悍,远不是平安接触的李大兄弟那种货色可比的。
军营之内,日常操练,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虽然从未来过这座军营,
但不知怎么的,平安就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或许是每个进进出出的大秦甲士脸上,都带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悲愤吧。
不知邓千主是否知晓,又是做何打算,不管怎么样,平安还是不会放下为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山民,讨个公道的执念,
当然现在是顾不得,首要任务还是要寻回灵羽的,且让他们再嚣张一会儿。
抱着这样的念头,山林以更快的速度在平安眼前略过,一幕幕从未到过的地方,一只只从未见过的大兽,好像整个泰山的秘密,都被平安看了个遍,
但在其中,平安还是发现了,自己之前到过的山谷,并没有出现在镜面上。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玄镜特意而为之,故意躲开的,原本平安还有些不甘心在那座山谷半途而终,很想看到阻拦自己的那座瀑布高山之后是什么呢。
很快,大半个泰山都一一出现在了镜面之上,平安也是趁机尽可能的将看到的地方记在心里,以待后用。
终于,当镜面定格在一处陡峭的悬壁之时,平安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俏丽身影,但紧接着,他便目眦欲裂的大吼一声,
“畜生,尔敢?”
也不管眼前只是玄镜的镜像,挥舞着看不见的拳头,大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