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你的言灵呢!!”副校长夸张的将脸舔在屏幕上嘶吼,那颤抖的声音好像自己的儿子即将惨死在自己面前。
他悲痛欲绝,
不是他此刻回想到了老家伙的好,自己的不足,不是他不想成为正校长在学院享受比基尼的校服的美好未来,也不是他此刻觉得昂热那张老脸,竟如鲜花般灿烂。
而是他知道昂热死了!
可就没有人能打得过这家伙了啊!
在日本滞留的他们可相当于提前被宣告死亡了啊!
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有儿子啊!尽管儿子没有头发,他也不想光头人送白发人啊……啊……昂热你振作一点啊……
昂热此刻也有点遗憾的感受着从自己胸口位置插入的利刃,
死亡是什么感觉,昂热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但是当它再一次的体味到这种感觉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体悟。
要死了吗?
昂热仰头盯着头顶上方的那狰狞的面容,自己灼热的鲜血迸溅在对方那洁白的细密鳞甲之上,就像撒在洁白雪面上的玫瑰花瓣,他想到了自己胸前的那朵玫瑰花,
此刻在战斗的余波之中那朵玫瑰的踪影早已就已经看不到了,但是它依旧重现在自己的虚幻的视野之中。
所有的英雄主义都与玫瑰有关,他也不例外。
他每次上战场的时候,总会带上一朵玫瑰花,有人说男人把玫瑰别在胸口代表着心中有爱,代表着绅士,代表着至高无上,
可这朵盛开在昂热胸口的玫瑰,盛开在这个优雅绅士,教育家胸前的玫瑰却代表着复仇。
对龙族的复仇!
这朵花盛开在一九零零年德国夏天的卡塞尔庄园,它绽放之后的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昂热用无数死侍和龙族的血液将它浇灌,让它成长,它也不负众望,如今变得娇艳深邃,但时间已经在它身上流动了百年的时间,任何东西在百年之后都很难保持最初的激情,就算是身为人类的昂热也快要砍不动了。
那今天,就已经到它不得不凋零的时刻了吗?
昂热有点不甘心的盯着面前的那张该死的可憎的面孔,他还没有杀死全部的龙族,还没有来得及给所有的龙类送葬。
他亲口答应过他们的!
他亲口答应过他们的!!
昂热的双瞳开始被燃烧的烈火覆盖,那是一种从未出现过他眼瞳的的火焰,没有熔岩的赤红,不再是混血种的橙黄,那是一种山野盛开玫瑰的怒放,花瓣的缝隙之中穿梭者骷髅地狱的墨黑,亡灵在他眼中一一浮现。
倒在血泊之中五脏崩碎的路山崖,手持长刀屹立不倒的梅涅克……酋长,老虎……
开心的赫尔佐格忽然手心一顿,发现自己前进的手腕之中忽然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阻力,
目光下移,之间原本是折刀的地方出现了一双苍劲却布满猩红的手掌,手掌之中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从阻挡着自己正在前进的指头。
赫尔佐格的眉头一皱,他很不喜欢现在的时候,尽管他清楚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就是螳臂当车,但他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崭新强大的力量遇到阻碍,就像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崭新的高性能的手机在玩俄罗斯方块的时候出现卡顿一般。
这让他会很不爽!
不爽的后果很严重,他加重了手臂,源源不断的力量宛如从山坡上奔腾而下的骏马群般势不可挡,
但这股力量还是被挡住了。
原本该被瞬间切成两半的昂热此刻竟然纹丝不动的将自己手指卡在原地一动不动。
赫尔佐格愤怒了!
王的权威怎么能被一个蝼蚁一般的家伙质疑!
他伸出的手指猛然变成手掌,无穷无尽的力量轰然降临,周围的空气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绝对的领域场地,所有的空气元素都成为了他的奴隶,力量山崩般倾泻降临。
铁钳般的虎口处,昂热的力量就像黄河面前的小溪流,轰然决堤的黄流蜂拥而至。
昂热的视线的尽头终于出现了无穷尽的黑暗,黑暗的尽头处弥漫着飞扬的红黑色花瓣,它们像是在向他招手,
但昂热很是抗拒出现到那里,他的承诺还没有兑现,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很不甘心!
忽然,
像是上帝眷恋这位一生绅士的老人,像是百年前死在卡塞尔庄园的混血种不忍心兄弟就此落幕,像是千年秘党的混血种不忍心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屠龙者就此落幕,一道璀璨的古青色的刀刃怦然撕裂了他眼前黑暗的视野,
刀光从天空上方的直升机入口处降落,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那锋利的刀刃神罚般轰然就落在赫尔佐格初生的手臂之上,钢铁利刃碰撞出现的火花,和迸溅出来的鳞甲朝着周围四溅。
但如此强烈的进攻依旧没有撕破对方的手臂,只是将那把古青色的蜘蛛切深入血肉之中,嗤嗤的白烟和炼金武器发出剧烈的化学反应,似乎只要时间一长,这白王的血液能将刀刃彻底融化一般。
来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披风陡然一转,腰间的童子切爆出闪电弧光猛然切在蜘蛛切的刀背之上。
“言灵,王权!”怒吼声和爆发的言灵之力轰然降临,源稚生手中的童子切带着难以置信的力量陡然下落。
嘭!
血花四溅。
世界在这一瞬间似乎静止了下来,赫尔佐格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手沿着手臂断裂的小臂。
源稚生也难以置信的看着依旧藕断丝连,断了又没完全断的手臂,
在自己平时这种力量之下,哪怕是十只死侍叠加起来的身体,都能被他轻松切成两半,但现在却只是勉勉强强的将对方的手臂切断,而且还没有彻底的切断。
源稚生不敢丝毫的耽搁,整个人一把抱住下坠的昂热身体,抓住垂在自己不远处的钢丝绳一跃而下。
黑红的血液从手臂的短接触处流动,赫尔佐格恍如做梦一般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它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但它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快要疯了!!
它那野兽般的瞳光瞬间出现在源稚生的身后,
那股来自狩猎者的血脉压迫让源稚生后背被冷汗浸透,他赶紧试图转身防御,
但是那轰然而至的力量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