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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越体力的问题让源稚生深深陷入了头疼,他们超级混血种和混血种相比固然具备极强的体力素质。
但是混血种的素质也是和人类对比出来的啊。
他们超级混血种就算再强悍无比,在体力的方面也终究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如果让他源稚生先来一场百公里极速长跑,在和一个同层次的庞然大物战斗,
即使是现在正值血脉全盛时期的源稚生也极为勉强。
更不要说是上杉越。
夏弥固然是没有考虑到上杉越会自动选择这条路,但却也为这一变故做出了应对方案。
“你带着那东西前往一趟红井,在上杉越发生意外的时候,给他服用,如果不是必要,你不必对那那条蛇动手。”
夏弥扭头看向房间角落里面的一个精致箱子,缓缓命令道。
“是。”樱井宛子恭敬下跪。轻轻从身后的腰间拿出一面赤红狰狞的恶鬼面具。
……
……
红井
王将望着面前庞然大物一般暴露在雨幕之中的八岐大蛇,整个人带着一股狂热的情绪。
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典,
现在的王将既紧张又兴奋,那种心情犹如一位洋葱的忠实狂热粉,紧张它剥开外层之时的辣眼,同时又期待它结束之后的留在舌尖的味道。
王将现在的心情大概如此,但是那紧张的情绪在他面前,他不会表露出来。
他静静的站在巨大吊机组成的钢铁巨兽身上,无数的死侍站在他的四面八方,它们对红井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它们只懂得服从命令。现在的王将对它们的存在极为满意。远比以前的混血种让他省心。
手机响了,王将盯着来电号码,
是关东支部的负责人明智阿须矢。执行局和关东,关西两大支部是蛇岐八家最为强悍的三支特种力量,
在不久的之前对方所掌握的力量一直都是猛鬼众极为头疼的存在,但是王将却在蛇岐八家最为关键的时候,让其中正在执行关键任务的关东支部,叛变了。
这算是他众多成就之中算得上很小的一件事情,但是那种掌控人心操控他们行动带来的美妙感觉,让他深深的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那是权利散发出来的味道。
不久之后,他还会掌控更加强大的权利。
“王将,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将你要求的目标带来了。”明智阿须矢说话素来简短。
电话还未结束,站在高处的王将就已经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看到了身着黑色雨衣的一行人。在他们领头的最前方,一位气质森冷的年轻人正手持一把长刀,橘黄色的竖瞳在黑色的雨夜之中犹如深渊的火把。
他一步一顿,神色警惕的盯着远处肆意挥舞着自己长尾的八岐大蛇,即使是他们这些常年以杀戮为兴趣的恶鬼,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王将身旁的死侍们被他们渐渐逼近的踪迹惊扰,纷纷朝着正在下山的一行人露出威胁的獠牙,犹如一只只忠诚的恶犬,
但是明智阿须矢并不理会它们,背着身上的红色身影朝着山谷之中的王将迈步。
最终他所带领的关东支部一行人静静的伫立在死侍前一百米的位置,
王将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那张苍白的能剧面具上带着令人感到莫名深寒的森冷。
阿须矢身后的虎彻扛着手里的带锯砍刀,不屑的朝着上面的王将啐了一口口水。
另一边手持狙击枪的长船也缓缓抬起手中的狙击镜,瞄准住王将的眉心,然后虚空勾动了一下食指,嘴唇啪的一下。
他们完全就没有将王将当做一回事,他们喜欢飙车,喜欢女人,沉迷毒品,他们将杀戮作为家常便饭,他们天生就是一个个桀骜不驯的疯子,命运将他们聚在一起,于是在更大的刺激下疯子变成了恶鬼们。
他们攀比着沉溺于人间的极恶。
他们曾经是蛇岐八家的关东支部,但他们却和蛇岐八家完全格格不入,叛变蛇岐八家就像是飞鸟回归山林,但他们又无法融入猛鬼众。
因为有些鸟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其中大部分是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但他们是因为骨血都沾染着欲望的污垢。
蛇岐八家无法束缚他们,王将自然也无法支配他们。
他们之所以将绘梨衣带到了这里。
便是因为,更大的欲望在吸引着他们。
“人我们带来了,你说的东西呢。”阿须矢静静的伫立在雨幕之中,暴雨顺着他的雨夜朝下淅沥沥的滑落。他一手扛着肩上的绘梨衣一手,握着腰间妖刀的刀柄。
这里让他感觉很危险,不仅是那个一直在远处纵横舒展身体的八岐大蛇,更多的原因是,这个站在高处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王将。
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接触,讲实话,他不喜欢这个男人,更不喜欢男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上苍白阴森的脸庞,诡诈的邪笑,青黑的狰狞牙齿,甚至是仅仅露在外面的眼睛,都给阿须矢一种对方会不守信用的信号。
所以他在看到对方之后就做好了下次不合作的念头了,他叛变蛇岐八家可没说要效忠猛鬼众,
如果对方不准备将自己想要的交给自己的话,他甚至都做好了杀死绘梨衣率先离开这里,后续再杀死地方的念头。
只是让阿须矢比较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很爽快的从自己腰间的和服里掏出一瓶流动着黑色的液体的试管,
然后在众人目不转睛的视线之中,轻轻的拔动试管口上的石英瓶塞,
裂缝出现的一瞬间,正朝着远处某个方向逃离的八岐大蛇猛然顿住前进的蛇尾,整条蛇八条长颈如同闻到腥味的猫般,
蹭的一下集体转过脑袋,十六双滚亮的眼睛好似天空中耀眼的恒星。
阿须矢身后的关东支部猛然做出警戒的神色,长船手中的狙击枪更是在顷刻间打开了保险。
王将嘿笑的看着他们歪歪头,然后将手中的石英瓶塞又重新严严实实的盖在试管之上。
失去方向的八岐大蛇茫然的望着四周,整条蛇疑惑的望着王将所在的方向。或许是想起不久之前导弹打疼了它,它缓缓扭转身体,趁着底下的人不注意朝着远处快速狂奔。
一时间王将眼眸之中的笑意变得更加璀璨,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对着他们笑,至少阿须矢看到的面具一直再笑。
不过他也无所谓对方是否真的在笑,或者再笑什么了,刚刚八岐大蛇的举动已经应证了王将手中东西的真实性。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需要看一眼丫头的死活。”王将的声音在风的延长下,尖啸的仿佛山间坠落的利石。
阿须矢没有犹豫将手中的绘梨衣翻转过来,剥开湿漉漉黏在脸颊上的头发,露出里面那张虚弱挣扎着的无神眼瞳。
绘梨衣无助的望着周围的充满血腥残酷的暴雨夜,狰狞的雷霆让她冰凉的小身体朝内蜷缩。
她被阿须矢摆弄着脸颊对上天空,豆大的雨珠像是石子一般砸落而下。
王将看着颤巍巍的缩在一团的绘梨衣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