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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颜色雨一般挥洒在走廊的每一处角落。
“谁开的枪!发生了什么事情!!”长廊的尽头,前方炸裂的声音,以及躁乱的声音就仿佛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嗡嗡乱响。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前方的黑衣人仿佛一个个稻草人般被禁锢在地上,他们一个个仿佛面见君王一般跪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朝着中间的那个男人下跪。但是他们的命运却并未因为下跪而遭到垂怜,无数的血花在半空中绽放出瑰丽绝美的色彩。就像盛开在山谷间玫瑰花群,妖异,艳美。
“真TM见鬼!我们是鬼啊!为什么要朝着别人下跪啊!!”
黑衣人看着前方从中间断层大批跪倒在地的同伴,眼神间的暴虐情绪简直就要从眼睛中跳出来一般。
“开枪!”
一声艰难的低吼声从前方二十米远传来。
身后的人因为距离过远感受不到那股威压的力量,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集体下跪的原因。但是他距离前方那个人只有五十一米的距离,正好处在一种力量和释放之间的交接点。
他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部都在身体里逆流,大脑里仿佛被灌铅被人一棒子打在后脑勺般昏沉的想要立刻倒地不起。
他的状况还是好的,在他身前的一米位置,那里的同伴已经彻底将自己脑袋抵在水泥地板上,更加靠近男人中心的位置上已经遍地都是鲜血,那是崩裂的鲜血,就像是石头使劲砸在肉体上迸溅出去的猩红。
“开枪啊!!”男人奋力的扯开嗓子大叫。他真的快要疯了,看着另一个距离只有自己十米远的另一个男人。
对方睁着一双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黄金瞳,手持一把短刀散步般走在跪倒在地的人群中央,每一步手起刀落间都能看到一个滚落与身体分离的东西。对方的速度虽然很慢,但是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他都看到死神将镰刀贴在脖颈上了。
他想要抬手射击,他想要拔腿后退,但是手臂沉重如灌铅般,双腿僵硬的仿佛石化一样。唯一能动的只有那疯狂眨动的眼皮,以及努力张开的嘴唇。
砰!
砰砰砰!
距离那个男人越远,他们受到的威压就越少,在男人身后的黑衣人迅速从刚刚茫然的状态中反应了过来。
炸裂的弹膛在他们操控下朝着远处唯二站立的两人疯狂开枪。
赤红的火花如同暴雨般将长廊中的黑暗照亮,将淡金色的黄金瞳覆盖。
感受沉重威压的男人仿佛再次回到了逃离蛇岐八家的那个夜晚,同样的黑不可见五指的深夜,同样轰鸣炸裂的枪鸣。他艰难的爬到了一个连带狰狞恶鬼红脸面具的男人面前,男人递给了他一支红色药剂,药剂如玛瑙般在炮火中闪烁着令人迷醉的瑰红。
他告诉他,这是通往神圣道路上的信仰。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看着已经被自己破开裂纹的试管,手中的液体艰难的朝着自己喉咙伸去。
……
源稚生双手展开,以拥抱世界的姿势站立在最中央,周围的黑衣人在沉重的威压下感受着来着灵魂的威压力量,靠近源稚生脚边的那些人已然彻底失去了生命,在沉重的力量下沦为一摊肉泥般的血泊。
傅念站在源稚生的不远处的另一边,单手将身前男人的头颅砍下,但是并没有平时那般的鲜血四溅的场景,猩红如块一般东西从对方断裂的伤口上滑落,如同凝结的果冻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傅念盯着被周围重力压的近乎凝固起来的鲜血,余光不经意的落向身后的源稚生。对方的言灵居然是属于自己大地与山系列的言灵,这多少是让他有点意外。
对方的言灵其实很简单,就是操控周围的重力,将周围一定领域内的重力变得极其沉重。当然沉重的倍数以及领域的范围是需要根据施展者身体条件来判断程度的。
傅念看着对方现在覆盖的领域,正常大概是二十米左右的长圆形范围,但因为这里地形是长长的走廊范围,所以源稚生将领域同样延伸至一条长长的通道领域。在前后二十米的通道里面,所有的黑衣人都承受着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重量,血液会从身体下方突破皮肤流动,他们的大脑严重缺血,想要避免大脑失血就要下跪,用低头叩拜的姿势才能勉强出现一些缓解的状况。
但即使叩拜也未必能活下来,越是靠近源稚生的附近,那些黑衣人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而且随着源稚生施加的力量不断上升,释放者可以轻易让领域内的任何人的骨骼崩裂,让它们的尸体与地面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