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周sir,下面你来问?”何蔚蓝试探道。
周瑜想了想道:“不着急,把你们搜集到的前几次勘察报告拿来我看看。”
“就在这。”何蔚蓝拿起桌上的档案夹。
“嗯。”周瑜专心翻看,前几次的调查线索不多,第一次案发是国外,第二次又被纵火烧坏,唯独这第三次的酒店,勘察的比较详细。
8分钟后。
“周sir。”何署长推门进来,奉上新到手的冻鸳鸯。
周瑜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个有心人。
传闻中有些人为了巴结上司,会专门去打探上司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
他爱喝奶茶这一点当然算不上什么秘密,为他买过的人也挺多,但是不太相熟的中年男子专门买来,这还真是头一次。
“多谢。”
“没事,周sir辛苦了,一来你看,忙的连被水都没给倒。”
何署长的马屁劲头看的何蔚蓝翻白眼,你买奶茶不给我买?
何署长假装看不到,这独一无二和人手一份,那能一样么?
他收回目光低声道:“周sir,如果有什么麻烦,我来。”
自己拉的屎自己擦,真要是只能放人,那必不能够周瑜下不来台。
“不用。”周瑜把档案夹放在一边,拿起鸳鸯喝了一口,然后晃荡着奶茶走到审讯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问。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说,可以减刑。”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李问的表情透着无助和可怜,还有点周瑜不信他的焦急。
周瑜扭过头,“他的两次口供有没有什么不同?”
何蔚蓝摇了摇头:“基本一致。”
这样是她相信李问的原因,刑讯上确实有多次问话来核验嫌疑人口供真实性的做法,因为编造的很容易前后矛盾,但李问两次说的,真的非常流畅,而且逻辑自洽。
“谎话就是谎话,很难做到逻辑自洽。”周瑜扭头看着李问:“你是一个造假高手,但那是面对纸币,画错了,可以重来......但逻辑不行,它没那么听话。”
这话让何蔚蓝怔住,猛的翻开笔录开始查找,到底是哪里的逻辑有问题。
监听室的众人更是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yt作为律师,面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
李问抬头:“这位阿sir,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说谎,我说的都是我经历过的真实事情。”
“好,我问你,你说你在尖沙咀酒店和画家之间发生了枪战,秀清杀出,打伤了画家,是不是这样?”
“是。”
“你们以为画家死了。”
“是的。”
“开了好几枪。”
“对。”
“那为什么除了五个死者以外,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一滴其他人的血液,你给我解释解释?”周瑜撑着桌子扬头。
“那正是画家的恐怖之处!”
李问神情焦急:“他是一个算无遗策的人,我和秀清当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谁知道他居然没死,只要他没死,他就有无数的办法毁掉一切不利于他的证据,这也是为什么全世界任何国家都没有留下他犯罪证据的原因,他实在太恐怖了,他的能力超乎想象。”
周瑜失笑,然后认真的问:“你被子弹打过么?我被打过。
子弹穿透身体,掉落在地上弹跳,然后就会把从身体里带出的血液遗留在落点......你在尖沙咀酒店,不是在深山老林,密集的枪声一响,会有酒店的人报警,警察很快就到。
画家怎么擦?还是你要告诉我,几发子弹全卡他骨头里了?”
“他有很多人帮他做事的,他可以收买警察,他可以收买酒店的人,甚至那家酒店可能本身就是他的产业之一,有非常非常多的可能。”李问说这话表现的像个信徒,崇拜画家的力量却又夹杂着恐惧。
“你在跟我讲笑话。”周瑜语气冷淡。
李问似乎因为周瑜的不信任,情绪被点燃,突然爆发的站起,大吼道:“你没和他接触过,你根本不懂画家!他很恐怖,他真的很恐怖!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难以理解的事情,有很多你难以理解的人物,他们的势力非常强大,他们简直无所不能,以前我也不信,直到我遇到了他,他真的能做到!”
“轻一点,嘲讽我还这么大声。”周瑜掏了掏耳朵,就这还想出去,痴线。
“你信不信?”周瑜对着何蔚蓝扬头。
何蔚蓝纠结的皱着眉:“周sir,画家确实很神秘,应该挺有实力,我们也确实没在现场找到什么指纹,不光画家的没有,李问的也没有,应该是擦过的,要么就干脆没碰过。”
光凭画家这么多年四处犯案,还没有被警察留下任何记录,连张照片都没有,她觉得画家的势力肯定很大,而且规矩森严,手下的人用假钞都直接杀。
又小心又神秘,传承了三代,用金钱笼络各种人,说不定已经是一个洗白的神秘家族,势力遍布各地。
“啧啧。”周瑜撇嘴,略有深意的笑,转过身对着李问说:“行,有一个支持者,我就算你这个说法说得通,坐下吧。”
李问气喘吁吁的坐下。
监听室的人也松了口气,还以为刚才要没了,然后心又提起。
周瑜开口道:“神鬼故事听你说完了,我就讲点人间的,你们在尖沙咀酒店是秀清开枪救的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