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鸡?”魏松山眼神茫然。
辛志坚怔住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嗬嗬嗬的发出古怪笑声:“当年要是让我掌管多好,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摇摇头嗤笑:“魏长兴算计了一辈子,有什么用?防我跟防贼一样,儿子是废物,孙子也是废物,他以为他能隔着阴阳操控一切,结果一波全葬送了。”
“要不然给你?”周瑜轻笑:“你都70了,一大把年纪来香江,别告诉我是为了让魏长兴的孙子继承皇位,你不就是想当贼?魏长兴想的也没错。”
“欠我的不该还给我么?”辛志坚板着脸,怒道:“是我和他一起打下的天下,儿子不行,孙子也不行,长兴都废成这个样子了,我取而代之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谁爱当长兴坐馆,我都不介意,不用通知我。”
周瑜朝军装勾了勾手:“带下去,做笔录,签字按手印。”
鸡嘛,无非是酒后乱性,结果意外中了招,本来该打掉,被魏长兴知道了,于是就生了下来,周瑜随便猜猜,不是太重要,还是看看那个箱子里有什么。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都敢说今天被抓,明天就能放出去这样的豪言壮语。
办公室,地上,梁笑棠守着个箱子正在等待。
“没看啊?”周瑜走进来问。
“当然得一起看了。”梁笑棠挑眉。
“好,那就看看里面是什么。”开箱的快乐一般人不懂。
周瑜打量了下这个古朴的皮革箱子,有点像以前那种地主老财家放银票的木箱子,不算大,灰很多,没有锁。
对这上面的灰周瑜有点嫌弃,周瑜从抽屉拿了副手套戴上,揭了开来....
里面是两本纸质记录本,底下是一把钥匙,上面还有一封信。
周瑜把信纸抽出来看,映入眼帘的这一番字体,排版大气,笔锋之间透露着沉稳的气息。
“这封信会重见天日,就证明魏家出了问题。
最坏的结果德信出事,德礼帮不上忙,你应该是德义或是松山。
能动魏家的背后肯定是差佬,不要慌,一步步来。
第一步保人,找出警队的自己人,让他帮忙运作一番,保出来后马上离开香江。
第二步换人,长兴和永恒帮互换,德义接手长兴之后,不要着急跳出来,隐在幕后看清局势,差佬会动长兴,那长兴的人里多半有差佬的探子,这些人破了案也该露头。
第三步请人,底下的名单足以保长兴50年的安全无虞,挑选合适的,联系他们。
务必记住一条。人可以利用,但不能死逼,不要让他们起逆反之心,相反,你要给予他们更多的好处。
不管是钱财,女人,还是事业上的帮助,只要你能做到,你就要帮他,不要不舍得,只有互惠互利,才能把我们和他们永远捆绑在一起。
最后给你们留一句告诫的话,如果事不可为,果断离开香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新西兰又是一片广阔天地。
祝你们顺利。
----魏长兴。”
“锦囊妙计,人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周瑜笑了笑把信封递给了梁笑棠。
梁笑棠哇的一声嗤笑接过:“用七八十年代的锦囊妙计对付21世纪的新警察,那我觉得还是他自己从棺材里面蹦出来有用点。”
“不是啊,人家写的挺好的,剖析人性,寻找人性的弱点,这在哪一年都一样。”周瑜打开一本账本,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从信纸内容不难推测这是一本记录官员陈年往事的罪证,一看果然,里面写的是当年接受过魏家资助的人员名单。
上面有每一步交易发生的时间,地点,和这帮人接受资助的原因。
周瑜快速翻了翻,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然后拿起了第二本,打开一看,对上了,第一本是原因和数量,第二本则是证据指向。
魏长兴在汇丰银行租了一個保险柜,里面存放的就是当年拍下来的照片和录音带。
就说嘛,没有证据,光说说有什么用?以魏长兴的心思缜密,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周瑜满意的点头,加上这一本非常有年代感的纸张记录,简直是铁证如山,这一本的人能撸成串一起烤了。
魏长兴,不错。
周瑜随便的翻了几页,上面的名字他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不过这些人名后面跟着的职位,已经说清楚了这些人当年的位置,在那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低层起步,中层偏下的档次。
但要是加上过去的二三十年发展,不得了。
这魏长心还真是有勇有谋,又是往警队里面派卧底,又是把三个孙子分别藏起来。然后还要贿赂政府的各界官员...说贿赂,不准确,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培养。
这些人在接受好处的时候级别都不高,而魏长兴也一直没有启用他们,只是当做一个类似于储备人才库的方式存了下来。
当时魏长兴有警队的帮手,根本没有用过这些人,所以,从来没有出过事,小树苗安安稳稳的成长。
可怕,魏长兴在腐蚀官员这一手上,堪称孜孜不倦。
周瑜猜测,魏长兴可能还会帮他们打击异己,让他们顺风顺水的上位。
黑社会干嘛的,就是杀人。
那年头惯用的就是沉江,一个什么部门的小处长死了,谁又会怀疑到长兴身上去?
周瑜捏着记录本回到座位上,随便找了个名字输入电脑搜索,刘麟端,劳工及福利局局长政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