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要经历万般苦难,有了一番大彻大悟之后,方知道乃唯一。”
灵青从不觉得,别人就必须要问道修仙,更不会死皮赖脸的去度化一个不愿求道的人修行。
他自己都是费劲千辛万苦,经历了重重考验之后,才得蒙师父看重,收入门墙。
他也曾教许仙,不要将自身的道贱卖了。
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唉,别那么说嘛,他好歹也是八仙之一,早日帮铁拐李将他度化,日后也能早日应对魔劫啊。”吕洞宾却是不肯放弃。
《最初进化》
“再说了,我都在众仙家面前夸下海口了,事还没做就灰熘熘的退回去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而且,你是我兄弟,你不帮我谁帮我?”
灵青无奈,摇了摇头问道:“也罢,你打算怎么做?”
“跟我来就是了。”吕洞宾拉着灵青来到费长房隐居地附近的城池内,开始给人治除疑难杂症。
这费长房本是一位大将军,一身神力无双。
后来青牛精下界,撒瘟疫、卖符水,让人给他修了个青牛观。
费长房见了看不过青牛精害人,将他的庙宇给捣毁了。
因此被青牛精记恨上了,差点将他娘折磨死。
再后来,汉钟离将青牛精收走,铁拐李给他老娘、哑妻贞娘和他三人吃了长春丸,让他们能够延年益寿。
自此他们容颜不变,因怕被别人怀疑是妖怪,就躲在深山里生活。
只是时不时地,费长房也打些野味来城里换些必需品。
这一日,他听到街上有人叫喊,说是能够医治奇难杂症,而且还能治好哑病,当下心动了。
因为妻子贞娘不能说话,两人当初没少闹误会,虽说他们现在几乎心有灵犀。
但要是能够治好贞娘的病,让她开口说话,也是一件喜事。
不过,他来到近前,见到几乎一模一样的吕洞宾和灵青两人却是一愣。
随后想起来,两人和他先前见过的一个要他求道的道士十分相像,也就是为转世前的东华帝君,当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知道,两人来此,必然是又要度他成仙的。
但他日子过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舍弃安稳的生活,抛家舍业的当什么仙人?
“你这也不行啊?”灵青看着费长房的背影,说道。
“他能来,证明心中还是想要为妻子治好病的。
咱们走,今日我定要将他骂醒,怎么说也要将他娘子的哑病治好。”吕洞宾并不以为意。
遣散了周围的人群后,和灵青两人追着费长房而去。
山林中,吕洞宾追到费长房跟前,逮着他就是一通骂,后来又和他争论起来。
灵青在一旁看着两人,一番唇枪舌剑的论证“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的道理。
其内容便是做凡人和成仙的好处,是否要为了成仙放弃一切,还有贞娘愿不愿意开口说话的问题。
灵青听了在一旁摇头。
口舌之间,总是争执不出什么对错的。
当起了争执之心后,就已经存在了偏颇。
为了否定对方的观点,哪怕是错了,也会硬着头皮坚持自己的观点。
何况,此时双方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辩论输了,口服心也不服。
灵青自己修行,是发自内心的,甚至为此,他愿意放弃许多在别人眼中的乐事。
吕洞宾也是如此。
但显然,在费长房的眼中,却不这么看。
他并不愿意为了别人的意愿,为了虚无缥缈的仙与道,而放弃现在的生活。
他同样是个固执的人,若是定下一个主见,认定这事应该怎么办的,便当百折不回,死死活活,竭全力以赴之。
成功与否,在所不计,其中有什么风险,更是不管不顾。
总之意见已定,决不许自己有所更改,并坚定不移的去执行。
凭心而论,这一种人,实是世上最可敬可佩而又最有希望的人。
可是有了这种性格的人,也有一样非常危险之事,就是选择上的错误和见解的乖谬。
因为他们的毅力最坚、迷信最甚,对于可信之人、理为之事,原该有此迷信和毅力。
但当他坚持的方向错误时,他却一般地迷信和执意,非要为此拼出全力。
哪怕牺牲自己,拼命价去干那乖谬的事情。
那便要从头错到脚,从生活错到死路上去,甚至已到临死的境界,还不信所做的事是错的。
天下可危可怕之事,还有比这更甚的么?
费长房就是这般的,他认为自己该过上平凡的生活。
认为该让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也过上一家人团聚的平凡生活。
但他却没曾去想,既然这个责任和劫数已经落到了你的头上,你不去积极的应对,反而在这里固执己见。
成就八仙、伏魔济世的责任落在了你的头上,你又岂能躲得过去?
这劫数又岂是你不承担责任,它就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