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醒来后并不是坐在迈巴赫上,而是法拉利,有人正在外面使劲敲着车窗。
居然是芬格尔,这家伙披了件雨衣,塑料帽檐上哗哗往下流水,侧方不远处停着那辆租来的BYD,打着双闪。
路明非茫然地看着他,还没能从前后两个差异巨大的场景中清醒过来。
“你怎么来了?”顾谶降下车窗。
“楚子航那事儿,我找到了些有意思的线索!”芬格尔一脸得意,“可你们都不在,我就出来找你们了。”
诺诺从后排座椅探身,一脸不信,“你不是尾随我们吧?开车随便乱转就能找到我们?”
芬格尔干笑两声,“师妹你别怪我对你没信心,你毕竟是我绑来的,我怕你跑路,就在你的校服里塞了个GPS。”
诺诺一惊,赶紧摸自己的校服,果然在裙边摸到了胶囊大的硬东西。
她撕开缝线,从里面了抠出一颗银色的胶囊状物,果然是个GPS定位器。
诺诺大怒,当即就要把它砸向芬格尔的脸,后者贱嗖嗖地左躲右闪。
路明非则完全处在懵逼的状态,他定定地看着神气十足的诺诺,以及副驾驶上如看闹剧的顾谶,大脑有些泵机。
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那场盛大而美丽的死亡,那支穿透了诺诺心脏的命运之枪,还有那溅到他脸上的温热的血,他如坠地狱的心情...
这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或者说现在眼前的一切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梦境和现实的混淆让路明非惊慌失措,他勐地朝后探身,按住诺诺的肩膀,伸手就朝她的校服抓去,想要掀开罩衫看看底下到底有没有被昆古尼尔撕开的伤口...
诺诺有一瞬间的懵然,不过眨眼便回过神来,当即给了这厮一记肘击。
色狼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车外,芬格尔喉间咽了咽,“师弟这是做什么梦了,真·色胆包天啊。”
车内,顾谶抚了抚额,弟弟做的好事,哥哥躺枪,这对表面兄弟真是楷模。
……
“冲动,少年太冲动啦!”
路明非再度醒来的时候,芬格尔正坐在床边,感慨地拍着大腿。
窗外还是阴阴的,屋里开着灯,路明非认出这是叔叔家,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年轻人,对女性有憧憬是好事,上手去摸就不对啦!”芬格尔一副过来人的嘴脸,语重心长道:“有空还是要跟我去去古巴,在南美妹子的海洋里体验一下生活,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啦!”
“……”路明非有心辩解,可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以及梦境中那无比真实的撕心裂肺的场景。
他一个翻身坐起,然后除了看到靠在窗台上看漫画的顾谶,还瞧见了已经换了身衣服的诺诺,她面若寒霜,眼神凶凶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师兄,我头疼!”路明非心里一颤,哀嚎着就要躺回去,“我什么都不记得啦,我这是失忆了吗?”
“晚啦,失忆这招不好用了。”芬格尔呵呵一笑,“你昨晚醒过来了一次,迷迷湖湖地要水喝,然后看见了诺诺,就扑上去跟人说‘你没事真好’。”
路明非嘴角一抽,“然后呢?”
“然后就被一脚踹回去了。”顾谶放下漫画,“要不你能睡得这么踏实,一觉到中午?”
“中午了?”路明非难以置信道。
从窗外的明暗程度来看,更像是凌晨或者阴天傍晚。
顾谶点点头,“暴风雨,说这一带被热带气旋影响,会连续有很多天下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