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正当午夜十二点钟。
钟声听在耳朵里异常地寒冷,东京在这场暴雨中似乎变成了鬼影重重的中世纪欧洲城市,教堂上的青铜古钟在轰鸣,魔鬼在阴影中嘶声狂笑。
源稚生直盯着死侍们的武器。
它们己经没有手了,被某种外科手术摘除,取而代之的是弯曲的金属弯刀,刀刃上带着凶险的锯齿。
“去地下车库,我把车停在那里了。”源稚生说。
“我的车也停在那里。”橘政宗虚弱道。
看得出他的状态并不好,龙血给予了他类似王将的愈合能力,但伤口高速愈合的同时,他也变得非常虚弱。
死侍们发出尖细的啸声,俯冲下来,仿佛悬在头顶的黑色云山坍塌了。
源稚生笔直挥刀,巨大的威压在一瞬间压制了前方的死侍,它振动骨翼想要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童子切带着清光扬起,死侍的骨翼瞬间连着半边身体裂开。
在这种情况下,死侍的生机仍然没有断绝,手腕上的金属刃贴着源稚生的肩膀斩入地面。
源稚生肩膀受伤,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似随手转动长刀,空气里回荡着打铁般的当当声,童子切在死侍的身体上砍出点点火光。
他的每一刀都能破开鳞片和肌肉,直接和骨骼撞击,死侍的骨骼可以和钢铁相比。
死侍终于倒在了地上,犹如一具邪神雕像倒塌了。
樱和橘政宗叶同时发动攻势,将死侍逼退。只不过他们一个是精通刺杀的忍者,一个当下虚弱,所能做到的极其有限,远不如源稚生。
源稚生从风衣中抽出黄金镶嵌的柯尔特左轮枪,这柄名为‘西部守望’的大口径手枪能把冲过来的野牛一枪碎颅,发射的动静就像是一道暴雷。
弹头钻进死侍的头颅爆炸开来,水银被火药加热,弥漫出一片白色的水银蒸气。
死侍不畏死亡,却会本能地闪避水银,被水银溅到的死侍则立刻用金属刃把被溅到的身躯砍下来,这样才能阻止白色的水银斑蔓延。
更多的死侍正翻越栏杆爬上来,密密麻麻的鳞片闪着微光。除了龙形死侍,还有无数的蛇形死侍,它们都向着瞭望台汇集而来。
这种时候,惊悚和恐惧都毫无意义,将刀挥得更快才有意义。
橘政宗把新月枪挥舞成巨大的枪圈,逼退近身的死侍,源稚生一边挥刀一边开枪点杀。
这时,风压从上方传来,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直升机终于抵达,曰本分部的精锐们站在起落架上倾泻弹雨,密集的火力一时压制住了死侍群。
这应该是乌鸦的安排,也是源稚生的想法,下行的道路已经封死,只能从空中撤离,所以他优先攻击龙形死侍,提前清除掉可能威胁到直升飞机的目标。
直升机缓缓接近瞭望台,执行局的计划显然是用弹幕开道,让他们三个直接跳上飞机。
直升飞机放下了悬梯,进一步逼近瞭望台,部下们拼命地招手,让源稚生快点跳上来。
忽而,道道黑影如箭一样射出瞭望台,咬住了悬梯,起落架上的干部们都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些怪物还有这样的智慧,它们看似被弹雨完全压制,其实是在等待机会。
为了血食,它们是能用命去换的。
干部们正对着咬住悬梯的死侍射击,之后的死侍又咬住了前一名的尾巴,即便被打成蜂窝也不会松口。
越来越多的死侍咬住前者的尾部,用金属刃钩着它的身体往上爬,它们组成了狰狞的悬梯,一道又一道黑影游进了驾驶舱。
源稚生默默地看着直升机晃荡着远离瞭望台,像一只受伤的鹰要去找地方疗伤,但没有飞出多远,它就完全失去平衡,向着广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