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经退休六十多年啦,昂热。”
上杉越苦着脸,“无论家族那边怎么开罪了你,都跟我没关系,拜托你不要打搅我的清净好吗?”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昂热慢悠悠地喝着面汤,还好整以暇地说:“小顾,这面真不错。”
顾谶‘嗯’了声,赞赏道:“六十年的拉面手艺真不是盖的。”
上杉越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气得牙痒痒,“真可笑!当年我跟你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不是说太久不见就会变成朋友的。”
“如果你不帮我,那事情可就大啦。”昂热耸了耸肩,“你的孩子们在做很危险的事,还得罪了我。如果找不到妥善的解决方法,我就只能毁掉蛇岐八家。”
上杉越眼珠一转,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毁就毁吧,反正我也看那帮家伙不顺眼。”
“想好再说。”昂热直视他的眼睛。
上杉越哼着小曲儿洗碗,像是根本不在意。
小火烧着骨汤发出咕嘟咕嘟声,顾谶吃着面也吸溜吸溜。
这是吃面的传统,如果故意不出声,那只是你以为的优雅,其实是在表达面不好吃。而越是发出声响,就表明拉面很美味,是对拉面师傅的认可和赞扬。
昂热也开始哼歌。
上杉越哼的是曰本民歌《拉网小调》,昂热哼的是英国国歌《上帝保佑吾王》。
这时候顾谶应该唱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以示世界和平,相亲相爱。但他瞅着好像是在暗戳戳打擂台的两个老家伙,选择继续喝面汤。
雨打在棚子上噼啪作响,几分钟后,上杉越‘咣当’一声把碗扔进水里,用湿透的双手猛拍自己的脑袋,气急败坏地仰头望天。
顾谶憋着笑,昂热仍在慢悠悠地吃小菜,还很和蔼地给他介绍这些小菜名称。
“好吧好吧!”上杉越大声:“我那些后辈子孙,又怎么惹着您老人家了?”
“先来点清酒。”昂热把酒盅一推,“小顾想要什么?”
“如果卤蛋新鲜的话,给我切一个。”顾谶马上道。
“自从我认识你,我的生活就全完了!你就是一个老混蛋,现在还带出了一个新混蛋!”上杉越开始还愤然,后来摸了颗卤蛋,“清酒没有了,只有烧酒!加冰还是加热?”
“加点梅子...”昂热眼瞅着上杉越额角冒起了青筋,便摆摆手,“说正事,我早就知道你们是白王血裔,但一直没有索要白王血裔的秘密。”
上杉越垮着一张老脸,皮笑肉不笑,就像顾谶碗里的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