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谶有所察觉后,心中暗笑,现在的他当然不必再担心自己时日无多,也不会再对血统精纯的龙血产生渴望。
小女孩这样的担心实在没有必要,不过却暖心又可爱。
所以,顾谶猛地回视过去,眸光湛湛:我看是哪一个在窥视本帅?
夏弥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别过头,但马上就觉得不忿--我看看你怎么了?别人不能看,我还不能看了?
这么心理建设着,她就气鼓鼓地瞪了回去:让我看看是谁脸皮这么厚!
“……”顾谶败下阵来。
夏弥下巴一昂,洋洋得意。
源稚生还在放血...
一滴血落在了死侍的额心。
这头死侍就要撕开那个装满食物的罐头了,可他一下顿住了,抽动着鼻孔嗅吸那神秘的香味,然后慢慢抬起头仰望,微光明亮的井口,好像天赐甘露。
它伸出舌头舔舐额心上的血,但舌头畸变得还不够,怎么都舔不到,它气极了,愤怒地发出婴儿般的嘶叫声。
然后更多的血滴在了它的脸上,它的叫声里又透出了狂喜。
但这份喜悦只维持了几秒钟,因为周围的死侍同样嘶叫起来,它们飞扑而来,大力撕咬它的面部,只是为了分享那鲜血的美味。
被咬掉脸的死侍坠进了电梯井深处,它的位置被其他死侍取代了,死侍群聚集在正下方,彼此撕咬着、争抢着去舔舐那股温热的血流,就像是一群在地狱中饥渴了数百年的恶鬼。
“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我在死侍眼里,确实是最诱人的血食。”源稚生说:“也许恶鬼们都想把高高在上的东西吃掉,它们在地狱里痛苦得太久了。”
“痛苦?”顾谶不理解这个说法。
“开枪吧。”源稚生看过来,“死会终结一切痛苦。”
电梯井深处,死侍们欢喜欲狂地往上攀爬,围攻电梯轿厢的死侍们也放弃了即将到手的食物。
它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壁画厅,这里在它们看来是即将举办盛宴的餐厅,这顿大餐的主菜毫无疑问是某象龟。
顾谶莫名想到了一听说他要请客时的路明非和芬格尔。
他扣下了扳机。
两把冲锋枪同时咆哮起来,黄铜弹壳迸溅着坠入电梯井,爬在最前面的死侍面部中弹,弹雨在一瞬间摧毁了它的脑壳。
顾谶脚踩在电梯井的钢梁上,装枪械的提袋挂在前方,以备他随时取用新的弹匣和枪支,镜片上充斥着耀眼的火光。
看着被枪口焰照亮的身影,夏弥嘴角牵动,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啊,画风就这么崩啦。
源稚生也看到了顾谶堪称疯狂的一面,他端着两把冲锋枪,枪口恨不得要怼在死侍的嘴巴里。
在他这里,温文尔雅偶尔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丝丝秋雨般忧郁的教员,已经渐渐走远了...
这场金属弹头组成的风暴狠狠地打压了死侍群的喜悦,冲在前面的死侍纷纷中弹,不过对它们来说,这也只是受伤的程度罢了。
蛇化的身躯异常强悍,子弹只能在鳞片上溅起火光,即便少数子弹能打进它们的身体,也卡在了坚硬的骨骼里。
电梯井里,几十张巨口张开到了极限,对着上方的几人发出尖细刺耳的哭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