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壁画上或多或少沾了血迹,这面墙却素白无痕。
据此判断,那个杀人者是在快速解决了这里的人之后取走画的,屠杀已经结束,所以不会有血溅上去。
而如果这幅壁画是蛇岐八家自己取下来去做修复之类的,那这面墙也会被溅上鲜血。
夏弥说:“入侵者不惜杀了那么多人,就只为偷走这幅壁画。”
“说明这幅壁画里, 隐藏了比其他壁画更重要的秘密。”顾谶用手机照明,手指沿着那面墙滑动,仔细检查墙壁。
“每次押送文件上来,间隔不过十分钟左右,要在这段时间里杀人剥画,手法得有多快?”他边摸索边说。
之前他们仔细观察过,这些壁画从原始的墙壁上剥离后,并不是直接贴在这里,而是附着在涂过矾的传统画布上, 画布则用粘着剂贴在墙上。
正常情况下,取画要先用溶剂把粘着剂洗掉,然后才能把画摘下来。
所以,这个杀人者无论是杀人还是取画,这手法都快得惊人。
“你看那儿,还有胶状的东西。”夏弥用手电筒指向一片黄色胶层,“这说明他是硬撕的,所以才能这么快。”
顾谶顿时没了兴趣,他刚刚还有点好胜心的。因为如果动用白王权能,他甚至能无声无息地杀掉这么多人,可取画不比杀戮那么简单直接,还需要很高的技艺。
可现在一听是硬撕来的,便明白对方只是为了这幅壁画中隐藏的某个线索或秘密,也或许是用来解读所有壁画的关键。
夏弥看他神色便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当下忍笑摇头。
而或许是杀人者揭取壁画的时候很急迫,靠近地面的地方还有一片20厘米见方的画布黏在墙上,边缘参差不齐, 显然是在仓促间被撕裂的。
顾谶看了片刻,扭头问:“你留指甲吗?”
“啊?”夏弥不解。
顾谶指了指这块壁画碎片,做了个插入的手势。
夏弥双手往身后缩了缩,她不想干。
“洗照片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分析原件。”顾谶循循善诱,“我没留指甲,不好揭。”
夏弥呵呵冷笑,然后不情愿地在画布背后的缝隙边缘用指甲挑动,最后实在没了耐性,用了一点点巧劲,只听刺耳的一声响,就像揭掉蜜蜡一样。
顾谶都觉得牙酸了一下。
夏弥瞥他一眼,把这块碎片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顾谶默默塞进风衣衬里。
就在这时,两人原本闲适的眼神同时一变,但夏弥马上就恢复如常,仍不在意地打量着壁画。
“刚刚好像电梯响了。”顾谶见她装蒜,只好先说。
“是么,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夏弥立马接茬。
演技略显浮夸, 而且他们离电梯有点远, 就算是混血种的听力也很难听清, 尤其刚刚还分心在做别的事。
“应该还不到十分钟。”夏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