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能起身,因为橘政宗走到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可不能轻动,就由我这个武士去为你冲锋陷阵吧。”
说完,他便快步朝电梯走去。
而橘政宗这边刚起身,楼下的停车场上就已经骚动起来--车队迅速到位,保镖们从大厦奔出,夹道等候。
源稚生倚着栏杆俯瞰,“你才是将军啊老爹,你这样的威严我可做不到。”
橘政宗从源氏重工疾步而出,坐进黑色的劳斯莱斯里,车队无声驶进夜幕,融入车流。
……
“去找乌鸦和樱开个会,我需要一份进攻极乐馆的方案。”源稚生看向旁边。
橘政宗离开后,夜叉就恢复了那副流氓样子,懒洋洋的,好像随时都能说出没下限且让人头大的话来。
“知道了。”夜叉应了声,忽然惊讶道:“老大,你要不要看看这张照片?我怎么觉得犬山家主和校长之间,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源稚生略一挑眉,转身回到桌边。
夜叉所说的照片夹在档案里,是一张曝光过度的黑白照片。
一老一少在军港前合影,站在没小腿的海水里,裤腿挽得很高,背景是高楼大厦般的航空母舰。
昂热站在年轻人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因为日光暴晒的缘故,他们都眯着眼睛,面孔不甚清晰。
下面的标签上写明,这是1948年,卡塞尔学院第一任曰本分部长犬山贺和昂热校长的合影。
照片上的犬山贺留着昭和年间的‘少年式’发型(形似板寸),脸上犹带稚气。
那时的犬山贺还不到二十岁,跟昂热站在一起显然差了一辈。但放到现在来看,他们俩就像同龄人,甚至昂热显得更年轻一点。
“这未必能说明他们关系融洽。”源稚生说:“当时犬山君是被控制的傀儡,也许是刻意表现出友好。”
“nonono!”夜叉得意地摇着食指,“你没有老爸所以看不出来,有老爸就能看出来了。”
“...跟我没有爸爸有什么关系吗?”源稚生无语道。
这家伙说话就像Rap,也确确实实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完全戳到了软肋。
“老大你注意校长的动作,是双手搭在犬山家主的肩膀上。”夜叉一边比划,一边表情认真地说:“我爹当年也总摆这个动作跟我合照。”
“……”源稚生。
夜叉嘿然一笑,“我嫌他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不耐烦地叫他站直,他就拿雨伞打我屁股,说儿子不就是老爹的拐杖嘛,我扶着你是应该的!”
他叹了口气,“其实拐杖什么的都是随口乱说,因为在老爹心里,儿子始终都是小孩子,照相的时候当然就该站在前排嘛。”
源稚生微微一怔,再次打量手里的照片。
他忽然想起橘政宗离开前,也是走到他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跟这张照片里,犬山贺与昂热的动作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