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示求婚吗?撒花!”
“凯撒,你可是要娶一个中国女人,为什么不在太庙包场?”
一瞬间,蜂拥的回帖把这个悬赏帖推到了列表的顶端。
相比起来,外面的熊熊烈火和校园里奔窜的蛇群都不算新闻了,真正的新闻应该是《倒计时!学生会主席计划迎娶红发巫女!》
顾谶想到此刻失踪的诺诺,大概知道凯撒着急的原因, 他浏览了会儿论坛,关上电脑,抖了抖床铺上的墙灰,钻进被窝睡着了。
失去一个人最让你痛苦的,不是刚刚失去时那种汹涌的难受,而是在你以为时间已经治愈一切时, 却隔三差五、猝不及防地想到这个人, 挥之不去, 去了又来。
另一边,学院的餐厅。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校工部在十点前后灭火成功。之后的两个小时,这座巴洛克装饰风格的餐厅里坐满了人,大家痛饮着啤酒,吹牛打屁声惊得窗外求偶的布谷鸟都不敢咕咕叫。
现在庆祝活动结束,留下满桌的餐盘和啤酒杯没收拾。
还有唯一的一名食客,这家伙趴在长条餐桌的末端,饿死鬼般大啃大嚼。餐盘里是一只整鸡、一块熏猪腿肉、一个牛肉汉堡、一份蔬菜沙拉,还有大份的土豆泥。
这是头胃口极好的猪,是路明非。
他吃得全然忘我,天人合一,眼看要翻着白眼得道飞升,路鸣泽总算坐不住了。
“你们在伤心的时候,除了大吃大喝挥霍时间,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吗?”他在餐桌上垫了一方胸巾,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钱人这样也就罢了, 你一个刷爆信用卡的人还这么任性,是疯了吗?”
路明非被鸡骨头噎了下,猛捶胸口,然后大口灌可乐,最后长长打了个嗝儿,把坐在面前的小鬼头熏得脸色发绿。
“出息。”路鸣泽嫌弃地扇了扇。
“什么伤心?我没有伤心,没事儿赶紧滚蛋,别打扰爷的雅兴。”路明非撇撇嘴,鸡翅膀啃得满嘴油。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死盯着帖子看了半宿。”路鸣泽哂笑,他可知道这家伙浑身哪都软,就一张嘴硬!
路明非摔了鸡翅膀,大怒,“狗屁的业务员,大晚上的不睡觉,来骚扰上帝?”
路鸣泽连忙跳下桌子,毕恭毕敬,“上帝辛苦了,是小的不懂事。”
路明非哼了声, 一副‘算你识相’的衰脸。
然后,路鸣泽幽幽一叹, “你觉得陈墨瞳跟你一起会开心呢, 还是跟凯撒在一起开心?”
路明非嘴唇动了动,“你这一刀扎的,让我想跟你玩儿命。”
“凯撒是一只有钱听话还忠心不二的猎犬。”路鸣泽说。
路明非怏怏摆手,“啊对对对,我是没钱又没用的小废物。”
“哥哥,你成长了。”路鸣泽有刹那的欣喜,然后严肃而认真地说:“不,谁敢说你没用,我第一个不答应,因为你还有我啊!”
路明非虚着眼呵呵笑,“四舍五入一下?”
“你拥有全世界。”路鸣泽很上道。
“谢谢你配合。”路明非用沾满油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身定制的昂贵西装上留下一个锃亮的手印子。
然后,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我去,你里边还垫肩?”
这让刚想趁热打铁的路鸣泽瞬间无语住了。
“偶尔。”他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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