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拜见师父!”
冰玉气喘吁吁的跪倒,汗水打湿了他的额角,他已经瘦得脱了相,让人不忍直视。
“嗯,你病着,就回去养病吧!”
“是!”
冰玉答应着向师父磕了一个头,然后看向师父身边的冰牟。
“冰牟师兄,是你拿走了我的东西吗?”
屋内鸦雀无声,冰玉急不可耐的再次追问:“冰牟师兄,请你还给我!”
冰牟没法回答,视线本能的看了一眼墙角燃着的炼丹炉。
天啊!
冰玉突然一惊,不祥的预感。把她放在炼丹炉里,只需一个时辰清青就会魂飞魄散。
“你们?你们把她放进去,你们……”
唯月宫规不许撒谎,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冰玉的眼底涌动着愤怒,但他没有质问任何人,也没有责怪任何人。没说一句话,就急速起身直奔着丹炉而去。
冰玉啊!他此刻就像个疯子,来不及找寻火钳就用一双肉手抓起了沉重的铜炉盖子。
“咣当”一声,丹炉铜盖被抛到地上。
灼浪的热气,噼啪的火焰,伴随着烟中,那小黑瓶正痛苦的躺着受刑。
这一刻的心疼不法言说,高温的灼烫,烧伤了他的手掌,可他顾不得和,马上用意念去查看里面的魂魄还在不在。
万幸!她还在,还没有魂飞魄散,但一定是受伤了。
他看不见自己满手焦红的燎泡,更看不见屋内师兄们惊骇的神色,他的眼中只有魂瓶,用生命去坚守的一份执念。
冰玉拔下头上的发簪,瀑布般的乌发瞬间披落下来。他向来注重礼数仪态,可是此刻也不在意了。
发簪狠狠的扎入灼伤累累的手掌,划出一道血口。伤口很深,殷红的血流瞬间涌出来,他把魂瓶紧紧的握在手中,让她吸收自己的血气,用鲜血为她疗伤。
“师弟……”
感觉不到热,感觉不到痛,冰玉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天呀!他是鬼迷心窍了吗?这一幕幕,众师兄们已经从惊讶变到惊骇,又从惊骇变成了无言以对。
“师弟啊!你是怎么了?你是疯魔了吗?”
冰玉低着头,一语不发的跪到师父榻前,只是那只血淋淋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小黑瓶,就是他的决心了。
冥远师父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痛惜和无奈,“冰玉啊,你还记得为师教过你,万物自有因果,阴阳轮回皆是天数,应顺其自然……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要唯逆天道,自食恶果吗?”
“师父,弟子自知不该,若真有什么恶果,就当是弟子的报应吧!”
“那若是为师不答应呢?”
“师父,您骗弟子服那噬情丹,弟子从没问过您一句。您让弟子做宫主,弟子也听话了,也尽力了。现在弟子的余生只想做这一件事,不论结果是什么,弟子都无怨无悔!师父就成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