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勇被强行赶出了批发市场,临走前还被壮汉们严厉警告道:“只要你敢来,来一次我们打一次,直到打服了你为止!”
外强中干的他哪里敢再去招惹这些凶神恶煞,只能是悻悻然回到了长途运输公司倒班宿舍。
把父母推给妹妹后,邵正勇毅然卖掉了祖上传下来的小院。只可惜得手的钱财仅仅支撑了不到一个月,便在角子机上全都赔了个精光。如今无家可归的他只能委身于狭小的倒班宿舍,要不然就只能睡到大马路上去了。
“等哪天老子发了大财,把你们那批发市场全买下来,让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全tm滚蛋!”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拎着一瓶低廉的佰城白干和一袋子五香花生米神情落寞地爬上楼梯,来到了三楼宿舍门前。
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正要开门,忽听走廊尽头的黑影里有人叫道:“大勇,你总算回来了!”
“谁?谁呀?”邵正勇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扭头望去,却见那人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
“你谁啊?藏哪儿干嘛?”邵正勇不客气道。
“是我啊,大勇,你听不出来了吗?”那人说着,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邵正勇眯着眼定睛瞧去,只见来人是个光头,身材消瘦眼神阴鸷,竟然是两年未见的曹宇东!
“东子!?怎么是你?”邵正勇惊呼道。
曹宇东冷笑道:“大勇,当然是我!老子出来了!”
邵正勇拉着曹宇东进了屋,热情道:“东子,正好我买了酒,咱哥儿俩好好喝上一杯!”
曹宇东打量了一眼像个烂猪窝般的宿舍,又瞅了瞅桌上的那包可怜的花生米,摇了摇头道:“就包花生米怎么喝?还是吃我的吧!”
说着,他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大包熟牛肉,又拎出一只烧鸡,外加一包猪头肉,另外还有一瓶佰城古酿,统统摆放到桌上道:“有鸡有肉,这才叫喝酒呢!”
“行啊,东子,这么多东西够丰盛的。”邵正勇已经许久没尝过肉味,一下子见了这么多肉食立时瞪起了眼。
俩人找来筷子和杯子,倒上白酒边喝边聊。曹宇东道:“大勇,我看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那嫂子去哪儿了?”
邵正勇抿了口酒,砸吧砸吧嘴道:“跑了!”
“跑了?”
“嗯,跑了!”邵正勇狠狠地咬着嘴里的牛肉,愤愤不平道:“让耿文扬那小子拐跑了,早就跟他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怎么呢?”曹宇东难以置信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你……就这么忍了?”
“唉!”邵正勇又夹了块猪头肉放在嘴里,边嚼边道:“我跟她都离婚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那不行!”曹宇东面目狰狞道:“我在里面待了两年,都是耿文扬这小子害的。这次我出来就是要找他算账!”
“东子……”邵正勇啃着鸡大腿上的肉块道:“我劝你还是别去惹他。”
“怎么?你也向着他说话?”曹宇东冲他怒目而视道。
邵正勇叫苦道:“我替他说话干嘛?主要是这家伙现在是响当当的大老板,手底下有好几百人,咱们小老百姓是斗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