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若兰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挂锁推门而入,耿文扬瞅了瞅大门道:“木头门不安全,还是换个铁门的好。”
跟若兰扭头嫣然一笑道:“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真要想进来,爬墙也不难的。”
耿文扬见那红砖院墙不过两米左右,不借助任何工具便可以助跑几步攀上墙头,的确不怎么安全。
“得加高!”耿文扬寻思道:“至少再加高半米以上,墙头还要弄一些碎玻璃什么的,防止有人爬墙进院。”
“不用的。”甘若兰见他非常关心自己的安全,展颜笑道:“我院子里没什么可偷的,他们不会惦记的。”
“谁说的?”耿文扬煞有其事道:“你一个小姑娘家自个儿住在这里,得小心地痞流氓们起了坏心。”
甘若兰这才明白他担心有坏人针对自己,不禁轻笑道:“不会的,他们不敢。”
说话间,俩人已然来到院中。耿文扬刚要打量院子,忽见一条黑影猛地从大棚后面窜出,闪电般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竟然是一条黑背大狼狗!
耿文扬平素最怕的就是狗。不管是大狗小狗,他都有种天生的惧怕,总觉得对方会扑上来撕咬他一般。
见那狼狗吐着舌头凶神恶煞般扑将上来,耿文扬情急之下从口兜里掏出钥匙紧握在手,准备正面迎接它的袭击。
就在此危急时刻,但听甘若兰轻斥一声:“赛虎,蹲下!”
只见那狼狗硬生生止住扑势,挺背抬头立在了耿文扬跟前。
“它叫赛虎,是我的哨兵。”甘若兰摸着赛虎的脑袋道:“你不用怕,它不会咬我朋友的。”
说话间,赛虎探头嗅了嗅耿文扬身上的气味,“汪!汪!”叫了两声后,一转身消失在了大棚后面。
“咦?”甘若兰惊奇道:“赛虎这么快就接纳你当朋友了?还从来没见过它这么样过。”
耿文扬心潮未平道:“把我吓了个半死,腿都吓软了。它要是再来上这么一次,我怕是真会被吓尿的。”
甘若兰住的这座院子大约有个七八百平方,面南背北是一溜红砖瓦房,东墙根另有一排较矮的平房。
在院子的西南角赫然立着一座体积硕大的暖房大棚,看面积估摸着至少得有个三百多平方。
“原来你有大棚啊!”耿文扬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冬天能有新鲜菜吃呢。”
八十年代末期,冬暖大棚还是个刚出现的新潮事物,并没有大范围推广开来。耿文扬一直生活在城市,对农作物的认识基本停留在把麦苗当韭菜的水平上。他竟然能认得此物,着实奇怪的很。
“你怎么知道这是大棚?”甘若兰好奇道:“我第一次见的时候都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暖房古代就有了。”耿文扬道:“但造价昂贵,都是权贵或者有钱人家用来养花养草的,用来种菜的大棚还是现代建筑材料相对便宜后才出现的。”
耿文扬的知识面超出了甘若兰的想象,她一脸惊喜道:“呀!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报纸上有啊!”耿文扬笑道:“我又不是目不识丁的文盲,平时也喜欢看书看报的。”
“我可没说过你是文盲。”跟知识渊博的人说话是件很有趣的事,潜移默化中就可以学到不少出乎意料的本事。
甘若兰领着他进了北面的正房。房间内陈设简单,堂屋有灶台、碗橱、水缸等厨房设施,卧室里南侧是土炕,北侧则是书桌书架等朴素家具。
诺大的一个院子,若是让耿文扬自己一个人住都有些孤单,更不用说甘若兰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耿文扬关心道:“这么大一个院子,你自己住着不害怕吗?”
“有赛虎陪着我,不害怕!”甘若兰会心一笑道:“再说了,我姥爷常来的,有时候还带着徒弟。这里难得有我一个人清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