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扬不解道:“姐,开书店是个挣钱的好主意。你为什么不自己干,非要跟那个张勇合伙?”
庄晓梦道:“他是大学生,又是一中的老师,不但见多识广而且还有主见。跟他一起干我能少操很多心,省上不少事呢。”
耿文扬见她提到张勇时,两只眼睛立刻放出光来,心知这姑娘怕是已经深深陷入到了情网之中,对钟情之人有着一种无原则的信任。
虽然耿文扬给予庄晓梦帮助多多,但他却是个没有正式工作单位的个体户。尽管他现在确实是挣了不少钱,但就像花无百日红一样,谁也无法保证以后能年年如此,更不能保证将来会不会栽个跟头。
而且没有正式工作单位,退休后就没有地方可以领取到退休金。只能是活到老干到老,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
更何况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长病的,一旦生病住院,没有单位承担医药费不得不自己掏钱的话,花的钱那可是海了去了。自己挣的钱再多,怕是也抵不住这个花法。
因此,即便耿文扬再优秀,对她再好,在庄晓梦心中也比不上有正式工作的张勇有吸引力。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中的正式在编老师,那可是个旱涝保收极其稳定的工作。
从这一点上来说,耿文扬更是远远比不上了。
尽管耿文扬没往两人感情方面想,但他总觉得张勇不靠谱。只是作为旁人,他不好出言败坏人家同学之间的关系,只能明智地保持沉默不语。
耿文扬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方道:“姐,你跟他合伙可以,但一定得把帐管好,小心被人家给坑了。”
“不会的。”庄晓梦满不在乎道:“我们是同班同学,他又是一中的老师,再怎么着也不会坑我的。”
越亲近的人才越容易造成伤害,因为彼此间的信任几乎是不设防的,一旦出事往往在感情上会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
庄晓梦一意孤行,耿文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道:“你还没说借多少钱呢。”
“三千!”庄晓梦伸出三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头道:“我有两千,你再借给我三千行吗?”
耿文扬手里现在有六十多万元,借出三千块钱对他来说只相当于九牛一毛,当下点头答应道:“行!没问题。”
翌日清晨,耿文扬开着印刷厂的机动三轮车拉上庄晓梦,又喊上辛容姐弟一起帮忙,到火车站小件取货处领到鹏城寄来的五个大箱子,相帮着运回到了曹家街的新房。
加上前几天从庄晓梦家搬回来的两套散件,一共可以组装十二套大型游戏机。不过要想将它们真正变成可以玩的街机,还缺少支撑铁架和机器外壳。
辛旭东正好在一铁器加工厂做临时工,耿文扬便委托他按照自己设计的图纸加工了十二套支撑机器的铁架。
游戏机外壳说白了就是个罩子,起的是保护和美观的作用,最好用薄木板制作加工,最后刷上漆即可。
只可惜他认识的朋友都不会干木匠活,用木板制作外壳的活计没人能干得了。万般无奈之下,耿文扬想到了自己的姥爷,造纸总厂的八级木工李培元。
李培元自幼跟着木匠师傅充当学徒,在木匠行当一直干到退休,乃是栢城木匠界颇为有名的老师傅。
尽管年过七旬,但李培元的手艺始终没有丢下,弄几个游戏机罩子的小活对他来说自然简单的很。
只是请李培元出山帮忙,肯定会让父母知晓,想瞒是瞒不过的。更何况新房建成之后,耿文扬便要搬到那里去住,也需要经过父母同意才行。
七月的最后一天恰好是周日,斟酌再三后,耿文扬找了个借口领着耿汇中和李玉芬来到了曹家街新房。
当得知面前崭新的三层小楼和诺大的院子都是自己儿子的房产后,耿汇中夫妇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儿也说不出话来。
“扬扬……”耿汇中满心惊惧道:“你……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