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海合伙开行
南浔有家大丝行叫“邢正茂丝行”,老板邢赓星八代经商,家资丰厚。
听说刘镛在上海赚了不少钱,而邢赓星和好友张聿屏邀刘镛喝茶,前来探听情况。
一家沿河的茶楼里。刘镛、邢赓星、张聿屏三人在促膝谈心。
邢赓星说:刘贤侄,听说最近上海丝的行情落差很大,家家户户都不敢收购,你是如何把握的?
刘镛心地坦荡地说:我想行情下来,与目前的季节有关,海上台风,外轮进不来,一旦天气转好,外轮进来了,价格势必会上去,我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邢赓星说:贤侄固然高人一筹,接下去不知你有何打算?
刘镛心中一动,然后说:上海没有个立脚点不行,我考虑开设个分行,这样才能随心囤存买卖,低进高抛。
邢赓星笑着说:贤侄从小聪明,虽然与我家犬子结拜弟兄,我家那个哪有你聪明,思想开窍。在上海没有个立脚点实为上策。
张聿屏也在一旁附议说:我看这是一个好办法。
刘镛又鼓动着说:邢叔,我们拼股合伙吧,南浔、上海一条龙,收购、运输、出货全是自己一手经办,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一定能赚大钱。
邢赓星也觉得这主意确实不错,接着说:主意是好,不过,我邢家经商年久,招牌响亮,合股的上海丝行必须打‘邢正茂丝行’的商号的牌子。
刘镛心想:既是三家合资,为什么单往邢家脸上贴金?心里有所不适,随后说:既然如此,小辈还得禀报一下家父,看看我家有多少底子。
邢赓星说:我们各占三分之一,你家如有短缺,我们两先给你垫上。
张聿屏也表示同意。
回到家里,刘镛把三人合股的事向夫人说了一下。
妻子毓惠还没有等刘镛说完,就表态说:那是求之不得,三家合伙,风险也小。
刘镛说:你有所不知,三家合伙理应公司另外挂牌,而邢老板非要挂‘邢正茂丝行’的商号的牌子。这分明是往邢家脸上贴金。
妻子毓惠笑着说:这叫量大福大。人家脸上有金,你脸上才有银。我们现在就那么几个钱,这叫‘借鸡生蛋’。等到自己实力雄厚以后再做道理。
刘镛恍然大悟,笑着说:看来阿惠见识非同一般。
南浔永安桥桥堍有一家大庆茶楼。
初秋的夜晚,月光影印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倒影出水乡一幅美丽的画卷。
靠窗口,在一张桌子上,刘镛、邢赓星、张聿屏三人在商量,也算是一次股东会议。
在他们三人中间,邢赓星算是老资格了。
邢赓星说:合伙做生意,同船合生命,要齐心合力、互相信任才行,说白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家摊子大,那犬子哪有刘贤侄那么能干,大小事都要我亲自张罗。我提议由刘镛贤侄丝行一手出纳。
张聿屏也无奈地说:邢兄言之有理,刘贤侄为人人人皆知,反正,我们每年到年只顾拿利就是了。
刘镛说:后辈涉世尚浅,承蒙两位长者抬爱,按理说,后辈跟着两位才是。
邢赓星说:贤侄不必推辞,就这么定了。
不久“邢正茂丝行“分行在上海小南门开业。
秋丝收购已经尾声,丝行渐渐淡季。
刘镛回到南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