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顿觉,金朝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竟没和族长商量?!她问:“你想没想过,若是你父亲知道了,后果会怎样?”
金朝回道:“还能怎样?把我赶出去呗。若是寻到你,我还不稀罕在那破地方呆着呢。”
妖舟:“……”
金朝说:“你给我讲讲,这几年,你都干了什么?怎么就成了公主?”
妖舟如实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对于金朝,她还是信任的。只不过隐去了罗刹域后来重建的部分。老底这种东西,她必须保护好。那是她跌倒后再爬起来的力量。
金朝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你……你竟真是公主。”
妖舟点头,说:“你小子别在边界折腾了,搞得民不聊生。自己过自己日子不好吗?打来打去,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金朝知道妖舟表面看起来凶,实则有一颗博爱之心,当即回道:“就算不寻你,父亲也要和临国大动干戈。这几年,我们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老天不赏饭吃,牛马都吃不饱,更何况人?”
妖舟撇嘴:“人吃不饱?人吃不饱,你啃树皮长这么结实?”
金朝回道:“我?我是王子啊,宰羊能分到一条腿!别人就不行了。为了生计,我们也得抢别人的,不然就饿死了。”
妖舟伸手要打金朝,手举起来,又放得下了。
金朝问:“怎么不打了?”
妖舟回道:“我若是快饿死了,也会抢别人的东西。这是人性,解不了。”
金朝见妖舟为他说话,脸上再次绽放笑颜,说:“但凡我带着的人,都不会那么做烧杀之事。我们就是单纯的抢,抢完就跑。有那对女人下手的,我直接砍了他脑袋,从此再无人敢动手。”说到后来,他还有几分骄傲,竟等着妖舟夸他。
妖舟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赞道:“小金朝真棒!”
金朝拉长了脸,不悦道:“什么小金朝?你看我哪里小了?”
妖舟回道:“心眼小。一说就不高兴。”
金朝瞪妖舟一眼,却还是笑了起来。好久,他都不曾这么快活过。他和妖舟说得话,都是他值得炫耀的内容,那些吃苦的事儿,他一个字都没提。他不想她为他担心,只想让她为他高兴。
二人说说笑笑,妖舟也大体了解了蚺族目前的情况。他们攻击临国越是凶残,就证明他们受灾越是严重。他们受灾严重,临国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这样打来打去,只有越打越苦,谁也占不到便宜。
至于蚺族部落,金朝还有两个大哥,都是好战分子。二人已经结婚生子,对待金朝尚可。今天跟金朝来的人,都是他动过手的兄弟。
蚺族人,崇拜力量,也可以说,跟来的,都是他的小迷弟。
妖舟问金朝:“眼下你有何打算?”
金朝张嘴就想说,要和妖舟离开这里,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小男孩,而是心智成熟的男子汉,于是他反问妖舟:“你呢?”
妖舟勾唇一笑,说:“我倒是不想管临岳两国和蚺族这些乱糟糟的事儿,却又不忍心一走了之,让百姓受苦。这样吧,你帮我约见你父亲,我和他谈谈。”
金朝忙摇头:“不妥不妥。”
妖舟问:“为何不妥?”
金朝回道:“父亲还等你迎娶你进门呢。他见到你,定无比欢喜,不可能放你走。”
妖舟无语,问:“迎娶公主的,是你父亲?!”
金朝点头。
妖舟骂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