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君笙不喜欢王莽问来问去,却也没有翻脸,而是收敛了笑容,回道:“昨晚与友人小聚,刚出了酒肆门口,经过巷子,就被拖入其中砸了两下。”
王莽在心中一叹,知道这又是一个障眼法,却也无能为力。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求查看伤口。
翟君笙心中不悦,推脱两句后,终究还是身体力行地自证了清白。
王莽见那伤口新鲜,便说了句“冒昧打扰了”,转身离开。
翟君笙留了心眼,出去打探一番,发现自己的朋友也都被盘问了。有那记恨他要当驸马的小人,还说他带着一名女子登上绝顶风华,二人十分亲密。
王莽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太过寻常,寻花问柳更是常态,压根就没把这个消息当成一回事儿。
翟君笙却从王莽的举动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对此事留了心。
王莽又寻到乌羽白,打探道:“双满节当晚,不知乌世子在何处?”
乌羽白回道:“身体不好,一直在府中养伤,不曾出门。”
王莽扫了眼乌羽白的小臂,问:“乌世子可是受伤了?”
乌羽白回道:“昨晚被人偷袭,却不致命。”
王莽问:“以乌世子的武功,竟还有人能够偷袭成功?”
乌羽白冷着脸,说:“王将军若要缉拿凶犯,还请尽快。本世子就不奉陪了。”咳嗽两声,慢步离开。
王莽知道乌羽白这两年多一直称病,看他微微佝偻着的背脊,也知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却因命在旦夕,不敢大意,于是拦下乌羽白说:“还请乌世子给在下看一看伤口。”
乌羽白问:“怎么?王将军看过伤口后,伤口是会自动愈合,还是不再疼痛?”
王莽赔着笑脸回道:“世子真是爱开玩笑。不过是,皇命在身,不得不查罢了。”心中暗道:“这乌世子说话真是越发刻薄。”
乌羽白挑眉,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莽不能回答,抱拳道:“此事不方便多言,还请乌世子配合。”
乌羽白不再多言,打开了缠绕在小臂上的白布带,鲜血瞬间涌出。
王莽见伤口新鲜,便又抱了抱拳,说:“多有打扰。”
乌羽白用白布捂着伤口,转身进入房间,只留下两个字:“不送。”
王莽离开后,单方提着金疮药出现,一边帮乌羽白处理伤口,一边低声说:“主子这是何苦?今早得了消息,就让属下用石头重砸伤口。”
乌羽白淡淡回道:“她出手了,我配合便是。王莽心细如尘,不好糊弄。”
单方叹了一口气,说:“主子这般为她考量,她却未必领情。”
乌羽白闭上眼,说:“我不用她领情,只求她无恙,我变心安。”
单方无语,为乌羽白处理好伤口后,说道:“主子不如离开帝京,好生修养身体。”
乌羽白站起身,袖口自然垂下,掩盖住狰狞的伤口。他缓缓挺直背脊,说:“尽快动手吧。这帝京,已经令人极其厌恶,我却不能独善其身。”
单方知道,乌羽白这是惦记妖舟,所以不肯一个人走。终究是,一场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