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恨极了齐开这个叛徒,却又不能因为他的背叛而将其就地斩杀。他为了儿子,与她立场不同。再者,齐开是习武之人,手很稳,在遇见突发状况时,有能力给院长致命一击。
妖舟,不敢赌。
她看着齐开,慢慢让开位置,说:“我不信他会放过你儿子。他现在是丧家之犬,正是逃命的当空,定会把保命的东西带在身边。更何况,是保命的人?齐开,你最好冷静冷静。”
齐开显得十分紧张,甚至有一丝丝的悲愤和痛苦无法宣泄。他说:“大将军一言九鼎,不会骗我的,绝对不会。我要去救我儿子,谁也不可以拦着我!让开!让开!”
大将军再次开口道:“把网拿开,否则,就给院长一刀!”
妖舟看向季燃,点了点头。季燃无法,只能让卫云和雷影撤下金刚网。
大将军终于可以动了。他捂着伤口,一步步走向妖舟。
楚青逍十分警觉,问:“你干什么?!不许动!”
大将军笑得满脸扭曲,他说:“老夫要再进行山书院!”
妖舟知道,大将军这是在和她较劲儿。她说过,不会再让他进行山书院,而他却偏偏要进去。可见,他多想赢这一回。
妖舟的原则会变,尤其是在至亲之人的性命受到威胁时,她随时可以没有原则。然而,柳行砚看似玩世不恭,实则……他有底线,有不肯退让的那个点。
柳行砚说:“不可。”
简单两个字,却清清楚楚,十分有力。他在表明自己的态度,甚至不惜被锋利的匕首割开脖子上的皮肉。血,流淌而出。
妖舟忙说:“柳叔!你别管这事儿。他已经掀不起大风浪,就让他到行山书院里溜达一圈又何妨。”
不想,柳行砚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就如同,他决定为女魔头报仇后,竟然一直调查此事,甚至不惜让自己变得老叟的模样,一过就是那么多年,眼瞧着要奔二十个年头了。
柳行砚说:“他第一次进入行山书院,屠我学生,我无能为力,却曾发下誓言,这一辈子,都不会让这个畜生进入书院。除非,我死。”
妖舟从柳行砚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决绝之色。她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唯恐自己成为命运的弃子。她忙劝道:“柳叔,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君子一诺千金。你答应过,往后余生,与我一起。咱就退一步,只退一步。”
楚青逍偷偷洒出毒粉,让其飘散在空中。
柳行砚看着妖舟,缓缓勾唇笑了,看似温柔,却透着一股子决绝:“行山书院,自古清流,岂容小儿放肆!”说着话,竟去抓齐开的手。
齐开下意识向前送匕首,想让柳行砚老实点儿,匕首却被季燃一把攥住,紧接着,季燃一口咬在了齐开的胳膊上,狠狠的。
齐开惨叫一声:“啊!”他想要反击,身体却因中毒变得乏力,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季燃借机抽走匕首,痛得呲牙咧嘴。
大将军突发发力,向着行山书院冲去!
柳行砚也中了毒,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却一直盯着大将军的一举一动。见其冲来,他直接迎了上去,抡起单薄的拳头,重重砸在大将军的脸上,吼道:“不许进!”
他在保护自己的学生,哪怕他不是真正的院长。然而,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他已经将行山书院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他自己也肩负起了父亲的职责。捍卫尊严,保护孩子,不肯退让。
这一刻,是柳行砚的高光时刻。哪怕脸上布满皱纹,哪怕声音苍老而虚弱,却令人尊重敬仰。
大将军被柳行砚打得向后退去,跌倒在地。
季燃忙上前,将解药喂给柳行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