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的心就像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撩拨着,明明没用多大的劲儿,却痒得不行。她知道靠近乌亲王很可能被发现,不过……不靠近,如何知道他画得是谁?没准儿这个老小子思春了,要给乌羽白找个后妈。她得提前把把关呐。
妖舟见凉亭周围也没有一个遮挡,阿木还守在亭子外当柱子,眼珠子都不用转,立刻计上心头。她潜入下人房,偷了一套小厮装,换在身上,然后用生姜略微改变了一下肤色,用木炭条改变了眉形,随便倒了一碗茶,放在托盘里,端着走向乌亲王,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发现后会怎么办。
妖舟这顿折腾,用了些时间,幸而乌亲王画得入迷,连带着还要自我欣赏一番,倒也没收摊。
妖舟一出现,就被阿木拦下,冷着脸说:“这里不需要你服侍,退下。”
妖舟哆哆嗦嗦地回道:“诺诺……”手一抖,茶杯滚向阿木的腹部,尽管杯子被阿木接住了,但是肚皮却湿了。
阿木是个暴脾气,当即抡起拳头,就要打妖舟:“找打!”
妖舟吓得抱头鼠窜,躲闪间,直接就向着乌亲王奔去。只一眼,就认出,乌亲王笔下的女子,竟是……女魔头金知了!
一身红裙,吊着马尾,嘴上还叼了根草,懒懒地倚靠在马背上,一副没骨头的模样,眉宇间却带着一分凶神恶煞,仿佛挺烦。
妖舟和女魔头在一起生活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早就将她一颦一笑都记在了心里,而今女魔头跃然于纸张,那种思念之情瞬间冲击像五脏六腑。
阿木一把抓住妖舟的后脖子,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整个过程,妖舟都忘记了反抗。落地的瞬间,才在疼痛中回过神,准备找乌亲王聊聊天,却看见面前出现一双白靴,正属于乌羽白。
妖舟没有抬头,而是直接装昏厥。毕竟,阿木刚才那一下,都把她扔到了亭子周围的林荫道上,距离亭子大约十米远的位置。寻常人,都得被摔骨折了。所以,她直接昏迷,一点儿也不过分。
乌羽白心中装着事儿,没有在意脚下之人,而是越过妖舟,直接走向乌亲王。
乌亲王看见乌羽白的瞬间,有那么一点点儿的不自然,直接收起了笔下画卷。
乌羽白见此,眸子微微一缩,说:“又在画那个女人?!”
妖舟一听这话,眉毛就是一跳,咽喉和心也都被两只无形大手扼住,痛苦却无法呼吸。
乌羽白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她母亲,为何……为何语气如此不屑?一定有误会,一定是的。
乌亲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有事?”
乌羽白用淡淡的语调嘲讽道:“儿子不应该回来,耽误了父亲的雅兴。”转身就要走。显然,乌亲王画女魔头,让他十分不悦。
乌亲王开口道:“羽白。”
乌羽白又走了两步,这才站定。
乌亲王说:“既然回来了,留下用晚膳吧。你的婚事,也当提到日程上了。”
乌羽白转回身,看向乌亲王,一双眸子沉沉的,却是忽地一笑,说:“父亲可是怕儿子犯浑,毁了父亲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