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大腿根上还咬着两只蚂蟥。那个位置,怎么拍打?一不小心伤及无辜怎么办?
季燃只能咬牙自己动手,拍得自己惨叫连连,那是真苦、真痛、真折磨啊。
天色微亮,季燃顶着严重的黑眼圈和惨白的一张脸,以及满身青紫红痕,用手指着水桶,用颤抖中饱含恨意的声音,对卫云和雷影说:“查!给老子一查到底!到底是谁,给老子下水蛭!老子不整死他,算老子白活!”
卫云和雷影领命离开,查了又查,打了又打,却仍旧没有问出有用信息。这水蛭,就像从水里无故蹦出来的一般,无头无尾。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雷影说:“主子,属下得知,他们抬来的浴桶里,本是没有花的。”
季燃闭上眼,想了想,突然睁开眼睛,吩咐道:“去隔壁看看,那个死女人是不是回来了?!”这么损的法子,除了那个死女人,不做他想。
雷影领命就要走。
季燃问:“就这么去?”
雷影回道:“属下给祥芸县主送些糕点?试探她是否在家?”
季燃扫了眼水蛭,说:“糕点里加些东西。”
雷影回道:“诺!”低头打包好水蛭,直接去了厨房,然后端着糕点敲开了叶府的大门,送上糕点,却得知妖舟一直不曾回来过。
糕点被送到妖舟的院子。
妖舟不在,小葡萄成了半个主子,直接享用了美食。还别说,味道挺独特。
雷影回到季燃身边,回禀了此事。
季燃沉默了,半晌,他对雷影勾了勾手指,耳语一番。
至于妖舟,她找了间客栈,直接住了下来,既没有回叶府给季燃送把柄,也没有回一处宅院里休息。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就像……当初季燃给她送断了四肢和脖子的小玉人一样。那种明着告诉你,我要弄死你,你却不知道我是谁的感觉,着实美妙。事到如今,如果她还猜不出送礼的是季燃,也就不用混了。
妖舟这边整装待发,正准备给季燃来第二波酷刑时,有人打闹上她的胭脂铺子,声称用了她的东西,脸烂了。
妖舟易容成小老头的模样,看着闹事的人,以及在不远处一闪而过的雷影,顿觉燃疯子这招实在太过阴损。
闹事者是位褐衣妇人,大约三十多岁,衣着尚可。她的脸上红肿一片,看起来十分骇人。她举着胭脂哭嚎道:“本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节衣缩食积攒了银两,买了一盒这家的绝色胭脂,结果,才用了一次,脸就这样了!可让不让人活了?!让不让人活了?!我直接一头碰死算了!”
窦蔻忙从店铺里出来,说:“有话好好儿说,寻死觅活的吓唬谁呢?你把胭脂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家的胭脂。”
褐衣妇人却说:“胭脂一定是你的!你拿走了,不还给我怎么办?!大家评评理!要不就给大家用用这个胭脂,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哪里有人敢用?
原本买了胭脂的贵人,这会儿都开始泛起嘀咕,不敢轻易拿自己的脸当试验品。
要命的是,竟又来了两名女子,声称用了胭脂后坏了脸。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些人嚷嚷着让退货。
商铺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窦蔻都快被那三名妇女给生吞活剥了。
所谓釜底抽薪,燃疯子这招,不但是要逼出妖舟,还要把她也逼成疯子啊。果然,疯子的脑回路非寻常比比。
很好,妖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