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过萎靡,整个岳国使团都提不起精神,就连寻欢作乐的心思都没有。估计,每个人都在想,回去后要如何交代此事,才能证明自己脑子里没进水银。
夜幕降临,妖舟潜入了驿站,巧遇一名舞姬,动手将其敲昏,拖进屋内。片刻后,妖舟穿着舞姬的衣裙,梳着舞姬的发髻,画着舞姬的妆容,将自己差两点易容成了舞姬的样子。
为何说是差两点?
当她从厨房走过,顺手牵羊走两只大馒头后,这才补全了相差甚多的两点。
她抓着馒头,低着头,捂着明显肥大的胸口,就要往屋里去,却被岳国管理歌舞的教坊女管事叫住,说:“快点儿!磨磨蹭蹭的,就等你了!”一把拉住妖舟的手腕,就往后院拖。
一路上都有人,眼瞧着就进门了,妖舟急忙转身,背对着女管事,把热乎乎的馒头塞进胸口。结果,手的抗烫程度和胸完全不一样,这馒头贴到胸上,烫得妖舟龇牙咧嘴。
同样的胸,她自问发育妥当、不争不抢,结果和人家舞姬相比,她就得靠塞馒头充门面,着实打脸呀。
女管事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然后一巴掌将妖舟拍了进去。
妖舟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龇牙咧嘴的抬起头,就是一愣。
屋里,三皇子带着银色的半面面具,穿着宽大的艳粉色衣袍,内配黑色半透明的薄纱,侧躺在床上,一手支头,一手手中捏着碧绿色的酒杯。床前跪着两名婢女,手中各自捧着一个托盘。一个托盘上放着酒水,另一只托盘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
那床,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竟是妖舟在弯弓苑的床!
二皇子季翡则是半躺在榻上,身后倚靠着软垫,左拥右抱着两位尤物,看起来十分快活。
只不过,床和榻这么摆放,怎么看怎么透着怪异。
屋里一共十一名舞姬,已经在乐器声中摆好造型,就等着妖舟补位呢。
妖舟乍一露面,立刻引起了两位皇子的侧目,以及十一位舞姬的不满:“大家都是舞姬,凭什么她后来者居上,龇牙咧嘴地引得两位皇子看她?!”
妖舟若是知道舞姬们所想,定会回一句:“就凭馒头在胸口滚烫!”
两位皇子的目光在妖舟的身上一划而过,显然没把她当回事儿。妖舟也乐得低调,方便行事。
妖舟的视线快速一扫,立马调整表情,低垂下头,迈着小碎步来到空缺的位置上,一边在心里叫娘,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偷瞄着整个舞蹈的姿势和变化,以及风骚的走位。
幸而,她的配合能力不错,倒也没有手忙脚乱,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许差强人意。混迹在舞姬之中,倒也能够滥竽充数。
舞姬这边扭腰晃臀的跳着,三王子静静看着,显然是一个不太合格的观众。就连手中的酒杯,都不曾饮一口。倒是二皇子,一副享受的模样,左边喝口小酒,右边吞粒葡萄,好不快活。
季翡说:“三弟,能快活时需尽情,你这老僧入定的样子,可让美人们不安喽。”
三皇子提起酒杯,季翡也跟着提起酒杯,误以为三皇子要敬他酒,没想到,三皇子直接将酒水倒在地上,季翡默默收回酒杯,脸上依旧笑得明媚,眼中却悄然爬上一丝阴狠之色,一闪而过,犹如见不得光的老鼠。
季翡问:“三弟这是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