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公的一切怀疑,都被妖舟头上的伤疤给磨得没有了棱角,越发经不起推敲。毕竟,谁也不会为了追求两个人的相似度,就在很久以前给脑子开个瓢儿。
庄公公放下手,说:“以后要仔细些,休要再撞伤脑子。”
妖舟眯眼笑道:“嗯。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必然保护好它。”
庄公公说:“回吧。”
妖舟一边走着,一边随手扯一些味道刺鼻的野草,用来驱蚊。
快回到队伍中时,庄公公提醒道:“闲渔村的事,不要对人提起,全当忘了。”微微一顿,“否则,必引来杀身之祸。”
妖舟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否则庄公公也不会亲自出马,但听庄公公这么一说,还是让她的汗毛跟着抖了抖。
忍了半晌,终究是没忍住,问道:“公公,胖子……死了吗?”
庄公公表情冷漠地回道:“不知。”
妖舟的唇角立刻上扬,无声地笑了。公公都不确定的事儿,显然胖子活着的几率更大。
庄公公突然侧过脸,看向妖舟,眼中是警告之意。
妖舟立刻把嘴角拉平,把笑模样弄没了。
庄公公继续前行,妖舟跟在他的身后侧,再次无声地笑了。
庄公公再次回头,抓了妖舟一个现形。
妖舟厚颜无耻地说:“我就……笑笑。今晚吃得不错,回味起来,就想笑。”
庄公公说:“明早你再准备些。”
妖舟的笑容僵在脸上,说:“公公,我早晨想睡个懒觉。”
庄公公直言道:“年轻无需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妖舟:“……”终究是拿人家的手短,不好拒绝啊。
二人回到马车旁,看见妖舟的马车里透着光亮,显然乌羽白已经等在了里面。公主还在发脾气,嫌躺得不舒服,婢女宝珠只能把扔出去的被子捡回来,结果又挨了一顿骂。
官员们蜷缩在自己的马车里,觉得自己吃尽了苦头,可那些护卫和车夫,却只能卷着薄毯躺在篝火边抵御风寒。幸而越往南走越暖和,睡在外面不算遭罪,就是蚊虫太多,不堪其扰。
妖舟将采来的驱蚊野草,轻手轻脚地放在护卫们和车夫们的身边,负责值夜的护卫刚要说谢,却被妖舟制止,示意他继续烤火。
庄公公看着妖舟的举动,低声问:“为何不给官员送驱蚊草,却给护卫和车夫送?”
妖舟回道:“哪个官员出门不是准备得当。就算没准备驱蚊草,躲在马车里,也不至于被咬成馒头。给用得着的人,比给原本就不缺的人,更有价值。”摇了摇手中的驱蚊草,“公公要吗?”
庄公公回道:“要。”
妖舟驱蚊草一分为二,塞给庄公公一半:“公公晚安。”走向自己的马车,心情还挺激动呢。
庄公公没有睡意,直接询问道:“什么茶?”
妖舟在心里哀嚎一声,腹诽道:“说好的高冷呢?!怎么还蹭吃蹭喝没完没了呢?!”
庄公公暗道:“既然承诺为她掌控姻缘,便不能食言而肥。乌羽白不是良人,还是让二人分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