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的状态从上蹿下跳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滚,似乎只是瞬间的事儿,她自己却认为过了很久很久。
楚青逍趴在她的窗口,问:“你这是怎么了?眼瞧着再有半个月就不用禁足了,怎么看你这么难受?”
妖舟哀嚎道:“半个月啊?!一想到半个月,我就度日如年!我强迫自己相信,已经看见了希望,却越发难以忍受,全身上下都好像长了虫子,爬呀爬的,虫子最终变成了我,我继续爬呀爬啊。”
楚青逍嗤之以鼻,说:“你那不叫爬,就扭动。”
妖舟抓起枕头砸过去,骂道:“滚!”
楚青逍直接关上窗。枕头砸在窗上,发出一声闷响。楚青逍得意一笑,说:“还总能让你打到?”
妖舟飞出一枚铜板,打在了楚青逍的嘴上,痛得他惨叫一声,捂着嘴骂道:“楚某人,你不要太过分!”
妖舟淡淡地回应道:“和我说话,你最好用敬语。不然,打掉你的牙!”
楚青逍怕妖舟犯浑,立刻捂着嘴跑远了,才跳脚骂了几句。只不过动了动嘴皮子,一点儿声音都没敢发出。
妖舟在床上继续扭了两下,而后眼巴巴地望着天篷,嘀咕道:“我不下山,乌羽白也不来,想要沟通感情,借他靠近乌亲王,真是太难。除非……”眼眉一挑,“相约床上谈一谈?”
用手捂着脸,刻意扭捏了一下,娇着声音喊道:“不要……停……”言罢,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就没了表情,吐了口粗气,闭上眼,翻个身侧躺着,在心里合计着,“快请期了吧?”
似乎为了印证妖舟的话,书院里开始传出,乌家到叶家请期,定下了乌羽白和阿舟的婚期。
妖舟听了这话,就更闹心了,很想跑出去和阿舟谈谈,但一想到阿舟那张少女怀春的幸福笑脸,她就觉得腿上灌了铅,嘴上糊了厚厚一层水泥。原来,伤害自己在乎的人,是如此痛苦。
妖舟在昏昏沉沉中睡了醒、醒了睡,似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然,针扎似的剧痛和一个大嘴巴子,将她彻底打醒了。
没错,睡梦中,她被细针扎了身体,还被打了脸,醒来后再查看,身上看不出异样,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妖舟瞬间勃然大怒!
她那么宝贝阿舟,唯恐她受一点儿伤害,结果又他娘的被人打了?!是谁?!哪个王八蛋下的手?!
这爪子,不要也罢!
妖舟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然后用手揉了揉胳膊,眸光冷得骇人。她是不是当了太久好人,让别人误会了什么?
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她可以不管,但单方面的欺凌和侮辱,就是在践踏她的底线。阿舟,便是她不能试探的底线,也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
妖舟站起身,顶着自作多情的秋风,准备去找楚青逍,让他先去叶府看看阿舟,自己需要避开眼线,稍后就到。
不想,尚未走出行者居,就被匆忙跑来的学子告知:“楚先生、楚先生,楚青逍出事了!”
妖舟心里一沉,脸上却不见慌乱,只是眸光沉得骇人。她说:“别急,慢慢说。”
罗刹域信条:事有轻重缓急,但急,永远解决不了事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