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点头,使劲儿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皱眉回道:“好像也不是这个原因。我说不准,也说不好。我就是想救他,必须救他。”
庄公公晓得阿舟曾撞破了脑子,很多过往不记得了。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多心,叶泛舟不过是一个不被待见的叶府嫡女而已,打小生活在闲渔村里,能有什么机遇?只不过,一想起闲渔村,他就会记起那个要挖坑埋他的阿舟。
庄公公走出房间,望着一如那晚的明月,问:“若他死了,你可会挖坑埋了他?”
阿舟一听这话,立刻就哭了起来。她捂着脸哭道:“公公别吓我,先生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庄公公失了套话的兴致,直接回房去休息了。
阿舟还想找庄公公要个准信儿,却被临水拦下。
临水低声说:“公公既没否认,便是应了此事。只不过这件事关系到皇上和亲王妃,不好处理,公公也不能直接应下。事在人为,得办着看看。”
阿舟吸了吸鼻子,憨憨地说:“临水你真好。”
如此郑重其事地认真夸奖,让临水不太自然地低垂下头,说:“奴才送小姐回府吧。”
阿舟点头,开始翻找荷包:“我不回府,得回书院。明天公公就要去和先生要答案,我得在旁边盯着点儿。”
阿舟从荷包里翻找出两块糖,一块含进自己的嘴里,一块递给了临水,含糊地说:“你吃,这个可甜了。”
临水从来不会轻易吃别人的东西,唯恐中毒,不过……他自认为和阿舟相处许久,对她的品性了解颇深,于是接过糖,放进了嘴里。
真的挺甜。
临水护送着阿舟,二人一路说着话,虽然不够热闹,却也能聊得来。
阿舟把临水当成了难得一见的老朋友,絮絮叨叨地说着府中情况,还努力表现出她很好的样子。
临水默默听着,偶尔插两句话,却也明白,她在叶府并不如意。只是心里越发想不明白,既然叶府没把叶泛舟当回事儿,为何还要请公公将人带回府去?!此中,必有猫腻!
临水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叶小姐在府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少说话多看看,比较稳妥。”
阿舟点头,表示了解,实际上没太当回事儿,毕竟,她的认知度还达不到那个高度,对于人情冷暖还停留在“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这种粗浅的认知上面。
与此同时,乌羽白出现在自己的私宅当中,稳坐在书房之内。
单方将一碗莲子羹送到乌羽白的桌子上,低声道:“主子整日粒米不食,仔细身体受不得。”
乌羽白拿起勺子,舀了舀莲子羹,问:“可有消息?”
单方回道:“暂无。”
乌羽白将勺子丢回到莲子羹中,说:“不等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单方吓得脸色巨变,忙追了上去,劝道:“此等大事,关乎主子一生,还是再等等吧。楚先生虽然高才,但身份诡异,若非知根知底,主子岂不是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乌羽白脚步不停,只给出四个字:“心意已决。”
单方急得跺脚,喊道:“主子从来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为何短短几日,便……”
就在这时,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在窗外响起。